金融海啸的影响,对于许多关注艺术品市场的朋友来说,意味着艺术品价格被腰斩。西周青铜器,是一种全世界收藏家都很少的中国高古文物,应该和金融海啸没什么关系了吧,但是,上海崇源拍卖公司这次秋拍推出新近从海外征集到的西周太师虘簋,虽然标着“估价待询”,公司老总却透露,估价是国际行情的一半:800万到1000万元。
在资金、信息全球化的时代,艺术市场的资金链必然与金融海啸有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君不见全球秋各地传来的拍卖讯息中,艺术市场还有什么领域没有受到波及呢?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就不难发现,受影响最大的毕竟是那些“热点”,青铜器还是比较偏门,买家大多和热钱无关。用那位公司老总的话来说,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把一些有家族传承、有特别来源的珍藏拿出来变卖,这才是拍卖的真谛。所以他坚信,太师虘簋就是这样千载难逢的东西,只要拿出来就一定会拍掉,价格高低并不重要。
那么,为什么要在估价时拦腰一刀?这是出于估价的弹性的考虑,是拍卖这种特殊的交易方式所决定的一种定价策略。估价的弹性,是指估价对买家的吸引力好比一个弹簧,拍卖行估价低,可以吸引更多的买家前来竞拍,结果成交价反而会更高。不光是艺术品,任何东西只要适合拍卖,就适用这个原理。许多拍卖行都懂得这个道理,只是在拍卖市场太火时会忘乎所以,最后在市场转折的关口造成拍卖会大幅流标。
不过,也有的低估价和金融海啸有关。比如在今年秋拍逆势而上表现抢眼的古籍善本里,就有许多以高价著称的曹大铁收藏过的善本,以很低的估价现身上海嘉泰今年秋拍,有的甚至低于当年的落槌价。原来,是委托人的财务状况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而急于变现,给了握有现金的买家一个低价购藏的好机会。不过,估价的弹性原理对这样的拍品同样适合,因为曹大铁收藏过的古籍质量上乘,各路买家十分关注,加上低估价的吸引,最后反而可能拍出高价。我们不妨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