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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学买来当画室 上苑下苑:画家的艺术庄园
                            
日期: 2008/1/24 9:59:42    编辑:李瀛     来源: 北京商报    

    中央美院人文学院副院长赵力认为,商业跟着资源走是一个必然的规律,北京的艺术集聚区在带动社区属性的改变上的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798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但是在上苑、下苑,这个规律却并未发挥其巨大魔力。

    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自由艺术家在北京的城区边缘不断聚集,形成了圆明园画家村、上苑下苑、宋庄、索家村、草场地等艺术群落,十余年来,数不清的艺术家在这些乡村艺术公社实现了理想,成功地把自己推向市场。这个过程中,容纳他们的村庄有着什么变化恐怕并不被人关注,记者走访了上苑、下苑画家村,发现这个随着中国当代艺术而声名远播的村庄依然保持着宁静。


    把小学买下来当画室

    1995年以后,一批艺术家看好了北京昌平区兴寿镇上苑村和下苑村。《辞源》上有条目曰:上苑,供帝王玩赏、打猎的园林。在艺术家们看来,有山有水的上苑、下苑是个充满诗意的栖居地,用其中一位的话来说,北边是燕山,水是京密饮水,周围是皇帝的果园,这里是艺术的天堂。于是,这里聚集了以“架上绘画”为主的职业艺术家和来自艺术院校的教授,陆续到此的诗人、学者、批评家和摄影师等数十人,如画家田世信、申伟光和批评家邓平祥、贾方舟及诗人王家新、尹英希等。

    画家王华祥是最早发现这个燕山脚下小村落的人之一,他买下了村里一处废弃的小学,把十数间破旧教室改造成了自己的画室。经过数年的经营、修造,这三亩多地现已成为“飞地艺术坊”。对王华祥来说,这里是创作、教学的好去处,但并非是与市场接轨的地方。现在,他的很多时间放在798附近的环铁艺术区,在那里有他投资的美术馆,除了推出自己的版画、油画作品外,还代理自己的艺术家。一些从自己“飞地艺术坊”学成走出去的画家被他收入旗下,2007年,他就在那里给学员办过双展。

    外人看来,艺术家的到来一定给村民带来了经济利益,起码土地使用费就是很大的一笔钱。但据知情人透露,艺术家盖房都是交给村里一笔长达70年的土地租用费,以每笔10万元的保守数字计算,村里至少有数百万元的收益,除了上缴国家的部分外,村民应该是最大受益者。但采访中,记者遇到的村民几乎众口一词,这笔钱并没有发到农民手里,甚至用于村容村貌、基础设施建设的也不多。对于大多数村民来说,艺术家的进驻并没有改变他们的生活。

    画家的“艺术庄园”

    无独有偶,从上苑走出来的画家李天元也在城里和上苑两地间穿梭,上苑是他艺术创作的后花园,但城里是他的画变现的地方,现在他的画作平均价格已经达到十几万。

    来这的画家多数是有一定艺术成就和经济基础的,他们纷纷造屋修院,建立了一座座“艺术庄园”。聚集在这里的画家单从他们几乎个个拥有自己的汽车和小别墅就可见他们在业内的地位和富有程度。所以,他们不再需要像年轻画家那样急于推荐自己,这个安静的所在是创作和生活的大后方,至于卖画,交给城里的画廊和拍卖行就够了。在纷扰拥挤的都市里享用一个足够大而且安静的处所,是一个非常奢侈的要求。画家们在农村居住,就得到了让自己满足的工作室空间,这是他们在城市里不可能轻易得到的。艺术家在“下乡”之后,让空间上的“奢侈”变成了现实。

   

    梵高:让世界开满向日葵的农夫

    在中外文化艺术史上,乡村生活的确给文化人群创作以重大启迪,陶渊明、王维、杜甫的名篇都与山居、草堂等农村生活相关。在西方著名的巴比松画派大师米勒、柯罗等就是大自然和乡村造就的艺术家,梵高更是以乡村生活为创造资源的大师,有人甚至称他为“一个让世界开满向日葵的农夫”。他本人最喜欢荷兰、法国宁静的乡村生活,农民、乡村建筑,都是他绘画中反复出现的题材,在他一生创作的800多幅油画和1000多幅素描中,描绘田园风光的作品占据很大比重,仅从1884年底至1885年初的一个冬天,梵高就一口气创作了40多幅农夫和农妇头像的习作。1888年,梵高远离了令他厌倦的城市,远赴法国南部的阿尔写生作画,与那里的田野、花朵、河流、农舍相伴的一年是他艺术风格形成的最重要的时期。

    做生意的是外地人

    近年来,关于上苑、下苑画家村的报道不断见诸报端,上苑画家村作品展更是早在2002年就远赴澳门等地举办过展览。这里很多艺术家和艺术培训学校的名头也不胫而走。画家们在这里不仅仅获得了宁静的田园生活、创作空间,也获得了大笔收益。但村民的生活水平几乎还与原来相似。村民告诉记者,由于这里农业灌溉水的限制,农民只是小范围种点棒子,几乎成了不种地的农民。“有的出去打工赚点钱,有的养车趴活儿。”

    在下苑村一家美术用品商店里,记者看到不少学画的学生来买纸笔,跟店主攀谈之下才知道,他并不是本地人,他听说这里画家扎堆的情况后,辗转来这开了这家店,除了卖给进修的学员们,更多是给居住在这的画家们提供所需,几年下来,收入不菲。他告诉记者,由于外来学习和参观者的生活需要,村里建了小超市,但奇怪的是,也都是外地人开的。村民们让大好的商机在眼前溜走,是这位精明的小店主不可想象的。

    实际上,艺术家和艺术学校的进入带来的商机是不言而喻的,村里的浴池主要就是靠美术培训学校的学生支持,但浴池同样是外地人开的。

 

    村民离当代艺术很远

    村民证实了这种说法,除了个别“特色老百姓”专给画家当模特,经常有一天30或40块钱的收入外,大部分村民的生活与艺术家们格格不入,小小的村庄里,两条生活轨迹平行地延伸着,或许有交汇,但基本不多。村子里艺术家和村民的两类房子,一眼就能分辨,或红砖、或水泥、或石头,质朴、高大的房子,是艺术家的;贴着瓷砖不怎么抢眼的房子,是农户的。艺术家选择这里是寻求一个世外桃源,一栋栋石头房子里完美演绎着他们“出世”与“入世”的神话。而这的农民延续着祖辈的生活习惯和观念,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在这里的对立不仅仅体现在生活水平上,更体现在观念与对艺术作品的认知上。

    飞地艺术副校长李晓飞告诉记者,虽然接近半数的老百姓家里住过艺术家,但农民们的观念并没有变化。甚至很多村民仍十分排斥艺术家的进入。画家们的油画、雕塑等老百姓不能欣赏,也许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群有钱、能折腾的城里人。“画的什么我们不懂,听说有的能卖十多万呢,他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怎么看怎么不值那个价。”聊天中,有村民这样告诉记者。看来,当代艺术与农民的距离在上下苑这十几年的发展中并没有弥合,甚至还距离甚远。

    村民租房年入5000元

    2008年1月下旬,下苑村的飞地艺术培训学校,一群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在篮球架下玩得兴高采烈。这些从各地来这参加高考美术培训的孩子给冬日寂静的山村带来了生气,当然,对村民来说,他们也带来了租金收入。刚下火车赶到这的夏若男拖着行李箱带记者去看她租的房,这个19岁的高三女孩来自广州美院附中,加上去年暑假,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从飞地学校步行200多米就到了她租住的农家大院,高大的铁门,宽敞的院子,一间屋子横七竖八地摆了近十张床。房东吴大妈告诉记者,寒假来进修的学生挺多,她这院子就住了十多个,这个月能收入1000多元。

    飞地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学校宿舍床位不多,所以寒暑假学生多时,有七八户与学校合作的农家能提供床位,他们平均一年能靠出租床位得到5000多元的收入。但村民想靠租金致富不太可能,因为来进修的学生毕竟有限,村里艺术家们都有自己的房子。这里由于离城太远,急于推荐自己的青年画家们不会在这租住。村口的几位大妈直接地告诉记者,“画家到这没给村民带来什么,想出租赚钱也得有房子才成”。对下苑村350多村民来说,没有房子出租的村民在半数以上。

    建立了上苑美术馆

    李晓飞表示,艺术家们早就有所规划,建议村政府将北面的护村河与东边的河修建成公园,再在村里修建酒吧等娱乐设施和其他公共设施,资金可以由艺术家出大头,只要村里在政策上和规划上支持就行,但提出两年多了,至今却不了了之了。上苑美术馆倒是建起来了,可是修在10里地之外,去一次也挺不方便的。他认为,问题的症结不仅仅是缺钱,更是观念的不同。

    实际上,艺术家的到来还是给村容村貌带来了变化,包括2003年村里与艺术家共同出资修了路,让交通便利了许多。画家李梦虞说,刚来时这村子面貌很糟糕,尤其不能忍受的是路边有无数小厕所。本来该在每家院里的厕所,长久以来被村民挪到了外边路上。街道又脏又窄,锲而不舍地和村干部讨论这个问题,终于她住的那条街厕所都回院了,但是其他街上的还在。艺术家申伟刚认为,艺术家选择这里就是要保有远离城市商业氛围的最后艺术栖居地,如果这里真有一天像798一样商业化了,那么相信多数艺术家就撤了。因为艺术是取决于自然的,艺术家们乐于在这里享受乡居生活,他们希望上苑下苑画家村的定位永远保持在一个文化人士聚居的村落上。

文中制图:代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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