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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安东与施耐德在座谈会后的对话
                            
日期: 2010/5/14 15:47:27    编辑:     来源:     

(施耐德:德国美术评论家,北京大学艺术学系顾问。)
施耐德:那天谈了很多很多女性艺术是什么的话题,谈了很多其它的一些艺术家。还有其他有军旅经历艺术家的作品。当然那都是有意思的话题,但是我认为那并不是我们集中在一起的目的,我们的目的应该是谈你的画,不谈别人的东西。而且你从来没提出自己作的是女性艺术,对不对。当然可以谈这些作品是不是女性艺术,如果不是,干嘛谈的那么多?谈得太多就容易离题,离开太远是不是容易走到哪个其他的方向?反正,后来我有一些意见,当然这是每个人从自己的想法,我个人的看法是:这些个人的意见虽然对,但是,离开你最核心的东西太远。

于安东:现在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施耐德:一个艺术家,他先要考虑到他的创作核心是什么,他的观众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艺术和他自己的关键的东西是不是统一性。这个要分开来,从看到你的作品到座谈会前的那几天我一直在想,很遗憾,讨论会时还没有彻底的谈到位,然而实际上我所看到的这些作品是一个过程,虽然这些画不是在同样思想上出来的,而且可能是在一个过程的,可是我们都是同时看的,这样就更容易比较。

于安东:是的,大家看到的不是同一个时期的作品。

施耐德:后来我想,可能你这个艺术家最关键的东西,是男人怎么看女人的问题,是你作为男人,面对女人有什么想法、联想和理解。现在的关键是你应该保留这个部分——就是你怎样看女人和男人怎样看待女人这个问题。这个范围是你的东西,你现在已经从不同的角度来琢磨测量,有的作品的符号性比较强,有的是肉感比较强,有的是其它东西比较强,我想下一步你应该分析从哪一个角度来测量这个问题,这是第二步。据我的记忆,刘晓纯的背后面那一幅画(《天成》),我特别喜欢。背景有云彩,一个打开的框子,一个身体的局部,外表的颜色、花、拉锁,可能这是你最有力量、有力量的一幅画。我个人理解这并不是女人达到的解放,还是应该从男人的角度突破,而且我要打开突破,对不对。 “突破”那个东西如果由女人达到的话,实际上是虚拟的。你可以想象把那个(作品中虚拟人物臀部的)拉锁拉开,每个男人很轻易地就可以把拉锁拉开,而画面实际上却是想象的是一个外皮,后面是一个宇宙空间,我们所想象的女的东西都是虚拟的,都是我们想象出来的。自己实际以为突破了,其实还不是这样的。我认为这是思想方面最强烈,最有力量的东西。我个人想你应该考虑到这些,我是从哪个角度……当然这幅画的符号性很强,可以,这幅画已非常好了,也合适于目前的消费社会状态,这是谁的脑子中都有的东西:考虑这些符号象征性的东西会给人带来什么想法,这是一方面。我那天讨论会上已经提到过那些虚拟的。可能从佛教上过来的,可能有中国传统的文化(的影响)。不管你是有意识追求它也好,不追求它也好,在这个环境里长大的人无形中就要受到这个环境的影响,不管对佛教的思想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它是客观存在的。我知道有很多著作,如浦松龄著作里写了很多这样的情况。我想你可以好好地利用这些角度、观念,用你现在已经掌握的方式表达出来。你已经有很大成就。在讨论会上,他们(参与讨论者)当然特别希望发现一个从未看见过的东西,可是另外一个问题,首先应该分析已经存在的东西,因为你现在达到的这一点已经有了很大的成就。

于安东:我个人认为那天的评论者,谈了许多符合我心态的东西,尚扬、贾方舟、刘小纯等老师从我个人去分析我的作品,或者从我个人去分析社会,或从社会分析我个人。
其实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讲,尤其对我来说更多地是用什么手法来创作,怎样进一步把我的画面画得更好,怎么样更确切地把我的感觉表达出来的问题。

施耐德:当然,没关系,反过来你怎样去利用对针这些作品所表示的意见,是你自己的问题。哪部分有用,哪些是他(个人)的看法……

于安东:其实,当下的艺术家首要的问题是他创作的艺术作品、艺术符号是不是准确地表现了从特定的思想、情感中所折射出的情绪或心态。这种情绪或心态实际上是一位艺术家对某种事物的评判态度。

施耐德:这个是最重要的。实际上为了表达一种思想,作品的技法可以不那么重要。

于安东:一名艺术家的作品不与审视者的审美观点相吻合,这样就不免产生相互排斥感。一种新视角的作品很有可能让人不理解或视觉上不适应。这种不 “习惯”是一种正常现象,但是,如果人们出于理解性来看艺术家的作品,就不会产生排斥感。因而作为一个现代人思想开明同样十分重要,一位开明者具有创新的思想因素,他就有可能认可、肯定那种新视角的东西,因为这种东西就是人的创造性的基因之一。作为艺术家,我必须从新的视角创作新的艺术图式的作品,这样才是我的创造性地体现。

施耐德:你已经达到这一点,现在一看到这幅画就知道是于安东的,而不是别人的。你在语言方面已经做出来了,我认为你有很大的创造力。

于安东:一个人的语言的选择,包括工具的选择,不是轻易能改变的。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他选择了一种手法去表现自己的作品,不是别人认为他应该改,他就能改变的,他的艺术思想、艺术经历和他的性格决定了他选择的表现手法。

施耐德:我明白了。我想这方面你不必多虑,一方面我同意别人没有权力要求你改变什么,你已经做出来的核心东西,一定要保留题材方面。另一方面,在表现材料方面不能说别人喜欢什么样的,而就去选择。我个人的意见是,假设说你从不同的角度去测量这个问题,那你会不会从不同的角度达到整体的感觉。我举一个例子,我明年操作一个一流的德国画家,在中国美术馆、故宫、上海博物馆展览,他的作品主要是水彩、丙烯、油画、素描。他选择一个主题做一系列作品,尺寸大小都一样,用炭质素描、水彩做基本语言。他有一个主题我很喜欢:一个希腊神学的故事。一个女神帝安娜,一方面和月亮有关系,一方面又是一个猎神。一个男的名叫Arctain的猎人去森林打猎,猎人偶尔看到帝安娜入浴,帝安娜发现她后非常生气。因为帝安娜是神,她有神力,她用这个力量让他改变,他不是人而变成一只野鹿。这个猎人有一群狗,在主人变成鹿以后,他们不认识主人,就把主人咬死了。这是帝安娜女神给他的惩罚。古代许多文艺复兴画家把它用裸体的方式画出来。很美的森林中有一遍小湖,一个美女入浴。另外的人物刚长出来鹿角,他可能是猎人,这表示他变成一只鹿。现在一个德国画家不是用传统的方式把那个故事画出来,他考虑一个心理的折射,心理的含义是什么?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他没有想到他是犯罪,但是他从视觉上看到这些东西,他无意地得到这种犯过罪的状况。现在德国画家完全用抽象的方式表达这个故事,他用线条,用面的大小同样起到了张大、夸张、收缩作用,他用所有的可能性的东西表现动态张力。也许二十几幅小画完全用素描方式表达出来。他考虑用抽象的方式画出来那个故事特别有意思。我当然不是让你改变原有的方式,改画抽象,一个故事一个情况。比如说你有一幅可能是94年的作品,一个女的裸体坐在用白布盖起来的桌子上,后面背景没画许多东西,但颜色都是冷的,这种美感并不是像其它作品那么强烈,但是可能男人对待女人会有许多可能性发生。美国画家巴里有一幅画,那幅画中举重的一个女英雄坐在祭坛上,人体也没有夸张的部分,感觉上像一个动物在祭坛上作出牺牲的样子,那么我后来想,这也是男人面对女人的一种态度,性交是一种攻击性的行为,我攻击你,我给你牺牲。可能在中国古代许多色情小说里,在西藏语言中男人的生殖器有许多像武器的比喻,都表示这种攻击性的东西。我现在攻击你,感觉特别好,也许我解释得没有你那时的思想,但是,那是一种角度,这不一定是英雄把女人放到一个英雄的基座上,而且反过来就好像给他牺牲这种感觉。(《天成》),虚拟在框子里带花的部分,给予牺牲以英雄和其它的符号性,这里面蕴涵无数的可能性。英国画家Frensic•贝根的作品,它里面有画出来的类似的符号,南美的胖胖的东西,可能是贝根最有意义的东西。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要你模仿他,而且你千万别离开你,现在你的作品已经表现出核心的东西,语言、工具方面别离开,你已经做出来的有意义的部分。
于安东:对,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个人现在感觉,我应该做的更好的方面,除了我选择的图示以外,对我个人来说,我应该把我个人要表达的精神上的东西提到更高的层面。我指的精神层面的高度,不是传统审美所指的精神的崇高感,而是更强调人对社会文化产生的心理上的折射。
施耐德:你对中国文学的东西肯定有一些了解,如:《聊斋志异》有好多思想是丰富的东西。我想,在思想方面你没有危险,你不会离开文化的圈子,你好好把握到你心里的感觉就行,不用太歪曲的,你也不会的。这方面我一点担心也没有,我的见意是,把许多不同的角度、不同材质的东西放在一起,只要达到整体的感觉就可以。

于安东:你说得有道理。从我个人的作品来说,肯定有不成熟的东西,因为文化发展过程中的成熟是相对的。

施耐德:我不这么想,你也不应该这么说。第一,你技巧的掌握,用笔等都没问题。在其它的方面他是一个过程,是一个创作的过程,艺术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结果,其实就像科学一样。
今天谈了一些我对你的作品的看法,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继续谈。

于安东:当然。很感谢今天你能前来和我谈了这么多你对我的作品的看法,希望有机会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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