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上苑的家
上苑和下苑,是同一个自然村,当中有一条并不规整的村道把它分开,路东叫上苑,路西叫下苑。现在人们则统称它为“上苑的画家村”。
说起我和下苑的因缘,要回到十年前。大约是1996年的某一天,汪建中和张松英开车把许仁龙、高亚光和我一起接到他们在下苑的家做客。那是第一次与下苑接触,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此后,我们决定在村里买块地,盖上工作室,作为将来工作和生活的基地。
好事多磨。买了地后,由于忙,也由于资金不足,房子一直没动手盖。而在此期间,除了最早落户的汪建中和王华祥外,又有好多同行把家安在了这里,在其中的一些热心人的积极倡导下,这里形成了一个主要由画家构成的文化群落,他们出画册、组织画展、办美术学校、还举办各种学术活动。居然在这个普通的北方小村里,由于生活着一批文化人,聚集着精神的能量而发生了某种变化,并且进一步引来人们期待的目光:“这里还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据说,北京郊区有若干个大小不等、风格也不尽相同的画家聚集地,是新时期发生在北京的一种文化现象。
对于这些出现在京郊的、以画家为主体的文化群落的社会意义,可能还需要社会学家给予进一步的关注和研究,但是对于昌平区的有关领导来说,凭着一种对于“社会发展的敏感”,他们很早就意识到,“画家村”的出现和农村发展之间形成某种“共生”关系的可能性;从昌平区农委、旅游局和兴寿镇领导前后几次到村里和画家的座谈中,就清晰地表明了他们对画家到村里落户所持的积极和肯定的态度。他们不仅注意到“画家村”的发展可能对村里就业带来各种新的机会,很重视“画家村”的出现对农村文化发展造成的多方面的可能性,而且清醒地意识到,为画家创造良好的工作条件,是“画家村”能够健康、持续发展的重要前提。我觉得他们很有远见。
2002年原校尉胡同美院旧址要拆迁了,美院借给我做画室的一间筒子楼宿舍必须立即搬出,我面临没有地方工作的局面,于是赶紧筹款并着手盖房。高亚光和我已年届古稀,没有能力再操持盖房事,多亏汪建中帮我们全面承担了从设计、施工到装修的所有工作,为了节省费用,许多活他都亲自动手,终于盖出了在我看来具有最高“性价比”的房子!
说起盖房子,画家们的房子盖得很有特色。为了盖房子,我也参观了几家房屋的设计。这里没有那种宾馆的豪华气;这里崇尚自然、崇尚朴素;它是艺术家生产精神产品的“作坊”,同时,它本身也是凝聚着艺术家精神魅力的作品。
我真正搬进下苑的新居住下来,才三年多,来得早的也才十来年,这对于一个成熟的“画家村”来说,成长的时间还太短。画家和上、下苑的农村建设如何互动、怎样才能形成相得益彰的良性循环还是一个有待解决、需要不断实践和研究的课题。
我想“画家村”的建设,有两方面的问题值得关注:
一是在画家之间,在发挥个体钻研的前提下,怎样把人才聚集的优势,通过“共振效应”的发挥,使其转化为学术优势,使“上苑画家村”成为一个不断创造出高质量的精神产品的美术界的亮点,这需要有心人做细致的组织工作;
二是在当今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成为国家当前发展的重大主题的时候,我们责无旁贷地要思考:在把“上苑画家村”建成社会主义新农村的过程中,我们这些画家村的成员如何做出自己的贡献?如果我们不在这个问题上做出努力、付出汗水,我想“画家村”也不会有生命力。
为了把“上苑画家村”建设好,让我们大家一齐努力。
下苑是我的家,在这里不仅有许多老朋友,我还结识了许多村里的新朋友,它是我有生以来住得最踏实的地方!我希望它越来越好!
2006年3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