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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一种生活方式
                            
日期: 2006/11/8 10:21:46    编辑:     来源:     

时间:1997年9月18日
地点:天津玉泉里李津工作室

郁人:我觉得你是一位比较典型的敏感型、直觉型艺术家,所以你很容易受生活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但其艺术取向却很明确,这是否与你的性情、性格素质有关?
李津:同意这个评价。我是一个凭感觉画画的人,我的生活方式也比较散漫和随意,喜欢的东西就会很关注,喜欢做的事难也容易,而不想做的事容易也难。幸好画画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厌烦。生活环境对每个人都会产生影响,但想巩固一种风格,要有理性、有设计的因素,这方面是我所缺少的。我画画更多的是凭直觉从兴趣出发。生活是我的直接灵感,我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加以渲染,以此来安慰自己,绘画恰恰是这种渲染的最好方式。我不想有计划地去设计自己的绘画样式,还是跟着感觉走。
郁人:我同意这个观点,没有必要以一种样式来决定自己的风格,这是一种无能的表现,我更看重艺术的轨迹。尽管你的风格在不断的变化,但其中是有一种相对稳定的东西,即人的精神或者说人格。你轻松、随意、悠然,在古典与现代中或离或幻,我想这里有你的一种偏爱,也可以说是你的追求。
李津:我认为一个人的根性是不会变的。我比较适应慢节奏的闲散式的生活,因此,我所描绘的也正是我心里的愿望。
郁人:好像在当代人眼里、在喧闹的现代化都市、林立的水泥建筑里,这种很悠闲的情趣,已渐渐远去了。也许正因为如此,人们一旦品味到这种审美情趣又感到异常的亲近。所以,你所表现的这类作品又具有某种怀旧意味的审美情感和审美情趣,但又保持一种距离。
李津:你说的很有意思。我觉得并非一意追逐过去,而一意怀旧就不会觉得现在快活;同样我也不会像有些人那样认为,在喧闹的现代化城市里或林立的水泥建筑里这种悠闲就消失了,你说它有它就有,说它无就无,都是自身内心所为。当然环境会产生种种影响,最根本的还是自身,爱环境的一草一木是直接得到一种快活和安慰,而爱根本的自身,会彻底得到宁静。当然,有时候怀旧这种距离感也很美好,不妨有时也会在秦国想楚国,在楚国又思秦国。
郁人:那么你说的自身应该是一个大的文化概念,而不是狭隘的自身概念,这就是根性。从你的一些作品中,我比较喜欢你的《花依人》彩墨画系列,这类作品表面看来是远离现代都市,但实际上又是现代的,它所显现的那种动荡,变幻的时代女性,是当代社会发展中,精神的裂变、人性的异化,更能引起现代人感情上的共鸣,你是否有这方面的考虑呢?
李津:当然,这也是我心里的感觉,我认为无论人的审美如何倾向,我们活着就在当今的世界里至少有一个目标是共通的,就是追求快乐与美好,我的作品如果能给人一种鲜活的感觉,同时又有几分悠然,我已经很满足了。
郁人:你认为形成你这种状态的主要因素是什么?
李津:我想,主要因素还是取决于根性及其天然的性情。
郁人:大概也正是你这种审美追求和生存状态形成了你所特有的轻松随意、悠然自得的逸笔,其中也可以看出你对传统还是比较偏爱。你可以谈一下你是怎样研究传统的?
李津:我以为逸笔不是练出来的,功力可以通过磨练,熟能生巧,实践多了,经验就多些,但这主要是针对技术而言。艺术上的成就需要的因素就多了。我是一个只喜欢过什么,但没有研究过什么的人,而对传统更多的是靠直觉来领悟。
郁人:你给我的感觉是率真,你的回答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以为,这一点对做人、做一个艺术家,很重要。另外,人们对你的认识恐怕是从你的“西藏”系列开始,从你的西藏组画也可以看出西藏文化对你的深深影响。你能否谈谈你对西藏文化的认识以及你画《光环系列》工笔重彩当时是怎样的一种考虑?你的一些具体想法和具体制作过程?
李津:西藏无疑对我影响深远,我曾经在那里呆过三年,从大学毕业去援藏到后来在那里成家。初到西藏留意的不是那里的文化,更多的是受自然环境的吸引,那里的一切似乎都很分明,我画《西藏组画》时,20多岁,比较单纯、有激情,那组画更多的是靠直觉和冲动完成的。而对西藏文化的了解,是后来数年后再次进藏的事。首先讲藏文化与汉文化是两个体系,西藏文化主要是宗教文化,其深奥是无法形容的,可以说在西藏时才体会到我所受的教育与那里无关。因此,我对西藏文化由往近走到向远退。我画《光环系列》工笔重彩实际是回到内地所创作的。那时,我很想西藏,西藏已是我心中的彼岸,那些画面上超现实的渲染,不是形式上的所需,主要是心里上的要求,通过这种像梦一样的画面,把我安顿在我喜欢的地方。具体制作,比较简单,主要通过染,从很淡开始直到浓重,每幅画都要染上千次。
郁人:你的艺术创作是很有个性的,不知你在教学过程中是怎样传授传统的,是否有相互矛盾的地方,你是怎样把传统的规范性原则与你的个性因素相结合的?
李津:不矛盾。教书育人,这是教育的两个部分,学生们向你学的也不只是技术,有些成功的经验是共通的。我认为在创作中不存在师生的问题,工具材料的运用和掌握是方法问题,学生们了解了,懂了,会使用了,就行了。画画的时候,还是你画你的,我画我的,任何能规范的东西都可以去练,功夫到了就成。
郁人:记得你在80年代中后期所给人们的印象是一个叛逆性的画家,你那时的大部分作品都具有一定的反叛精神,而今天看来,你却相对显得有些中性,不知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李津:80年代,刚改革开放,人们思想都很活跃。我那时年轻,对新东西接受快,求新、求异,当时是一种内心的需要,现在我心里需要有所改变,我想无论喝酒还是品茶,首先自己要有乐趣可言,我现在仍无法固定今后如何走,其实一个人成长,总会有开有合。
郁人:这我能理解。那么,你对水墨画的现状怎么看?
李津:说老实话对当代水墨画的概念,如果以理论家的角度,我一直弄不清楚。也许从材料和工具上来限定可能容易些,就现在画水墨画的人来说,“求变”的人,在材质上、形式上下功夫的人有,想区别一下传统水墨的限定。而比较“守旧”的人呢,在古人的基础上渗入现代生活,用画花鸟的笔法去画彩墨。这些都无可非议,都有存在的理由。我想任何艺术都是想创造更大的空间、更大的自由,即使通过某种限制,目的还是把有限的变得更为无限。我相信水墨画一定会发展,任何规定都没有意义,首先是人,艺术家的诚心,才是给水墨画带来生机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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