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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稿]走 近 周 晚 峰
                             ——关于《记忆 擦痕》周晚峰当代水墨展览的对话
日期: 2006/12/13 16:26:49    编辑:董芳     来源: 今日艺术网专稿    

今日艺术网记者:首先,想了解一下周老师的从艺经历,在学艺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有趣或让您印象深刻的事情?
周晚峰:我从艺经历曲折,叙述出来就是一部传奇小说!简单说:我的艺术生涯和我学走路是同时起步的。我的母亲是天生的艺术大师,没有上过学,不识字,但她画的图案有趣又很美,还能经得起美术学院所谓科学理论的分析。她手中永远绣不完的花鞋垫、裹肚、枕顶也许就是我最早的艺术启蒙教育吧。我母亲很伟大,所用之物都是母亲自己生产:布是自家织布机上织的,丝线是自个儿养蚕、抽丝、合线、染色完全的自给自足,除那根针外。特殊的年代,不一样的家庭,从小体弱多病,有记忆起天天挨打:父亲的打、同龄孩子欺负……。读书画画后来拉二胡是我最大的乐趣,但也是我灾难的起因。  
我人生的每一步,帮助我、关心我的只有老师和朋友甚或邂逅相遇之人,这让我有机会经历最有趣最难忘的独特的人生体验,孩提时代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的!但我又是幸运的,我经常骄傲的说:“我上了十四年大学”,这是一个事实,也是对我老师们的深情怀念!我的大学应该从中学算起,特殊年代一拨从全国各高校下放劳动改造的“右派”集中于我们的中学,有北大、清华、兰大、川大以及河南、广州、江西等地大学的教授、副教授,他们在当时的无奈中以自己的苦难与不幸成就了我们,比如我们的校长权礼先生就是北京大学的教授、我们的语文老师陈于思就是兰州大学教授、数学老师严崇礼就是四川大学教授……教育我们如何做人,给我们知识与智慧,我几次辍学又都是老师把我找回来,忘不了权礼校长三次登门的情景!忘不了高鸣鹤先生爱恨交加的严厉批评…… 这些老师们对我们的言传身教、关心爱护至今历历在目,悠悠于心!那才真正叫“奉献”!叫“蜡烛精神”!但这种精神和我们所受的教育在人人都成为商人的今天一下子被搁置在沙滩上……!这些都不能说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但确实在是有情、有意万金难买的历史事件。
相反,亲情的概念在我的字典里终究是黯然失色的,使我倍受伤害或几次将我推向绝路的都是有亲缘关系的人。这就使我从有记忆开始,将全部的温暖寄予社会。以我特有的真诚与旷日久积的能力与“社会人”互助,用自己的学识和道德高度寻求和建立了亲情式的、知音式的和谐,这种传统士人的价值观念使我每一个毛孔都充满对“人”的爱戴和对情感世界的渴望。可这种和谐随着社会的转型被彻底颠覆和瓦解。想来这应该不是我一个人的悲哀和尴尬!但却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今日艺术网记者:还想请您对这次画展做一下介绍,比如风格、主要想表达一些什么?

周晚峰:说起这次画展,我得感谢今日美术馆馆长张子康先生的帮助和支持,感谢今日美术馆的全体工作人员的辛勤工作;感谢《荣宝斋》杂志主编、荣宝斋画院院长唐辉先生;感谢雅昌艺术网及牟卫东先生;感谢田黎明先生;感谢鲍传江先生前前后后的奔忙与操持;感谢石厉先生;感谢专程赶来助兴的西北民歌大王赵大地先生;感谢一切帮助和支持我艺术成功的老师、好友及家人。
此次展览的101幅作品,除一幅长卷是1999年 到2003年创作的,其它的作品都是近三四年所作。它是我这一个时期的展示和总结。2003年后,我一改昔日那种小心谨慎的作品面孔,代之以直抒胸臆、率性狂放的水墨写意手法,将南方的温润与北方的雄放结合在一起,以飘摇俯瞰的视角抓取和表现了西北大山大水、黄土高原的精神风貌和质朴凝重的历史、地理、人文沧桑。以书法的用笔和豪放辛辣的情调探寻和表现着一种现实苦焦之初的生涩与苍茫,诗性地叩问着人类的生存状态,体恤着民生之忧虑与艰辛。这种蕴蓄已久的东西终于在千回百折之后落定在画面上。
我一直在苦苦地寻求画面背后的那种东西,那种寻找长期抵消着我生命的快意与创作的乐趣,甚至谈不上什么乐趣!那种负重的感觉和敏感的激烈时时好像要将我压碎,这种寻找救赎的期盼原本应该是艺术(包括文学)的生命力所在,而这种东西当下却都被“好玩”和“怪诞”的轻佻所取代。摆脱了思想和内省,让责任和道义搁浅的“快活逍遥”终究是或不仅仅只是艺术的悲哀! 
所谓艺术和艺术家的“担当”,在当下即便还没有来得及将信念堕落为一种“活法”,也至多是沉溺于一种诗性的抚摸!

为什么我的画展名为“记忆•擦痕”?记忆:就是传统。就是传统文化精神、传统道德高度。擦痕:就是当代。传统文化在当代遇到了新问题、遇到了尴尬,所以我觉得不管是字正腔圆的、还是歇斯底里的东西,只要是具有真情实感的、具有传统根基的、具有思想高度的东西都能击中我的兴奋点。
 
要说风格嘛,我以为这不能自己去解释,这应该是评论家的事情,作品出来了,艺术的社会使命要求观众配合完成。评论家天然具有导引功能,但有趣的是我的这个展览是一次评论家基本缺席的展览!
风格是艺术家的背影,我是无法评论自己的。我的作品多倾向于表现性,吐纳天地自然,吐纳我对人生对社会感知,吐纳胸中块垒,正如爱因斯坦所言:“照亮我们人生道路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艺术,二是科学,在艺术和高层的科学中有一种统帅一切的和谐感,没有和谐便没有真正的伟大的艺术和科学,而缺少这种感觉的人在任何领域里充其量只能成为一名高级技师”。

今日艺术网记者:陕北山水对您的艺术产生的影响是?

周晚峰:我受过了革命英雄主义教育,唱过国际歌…….我追寻过李成、范宽、董源、巨然、石涛、八大、髡残…….我也研究过吴昌硕、黄宾虹、石鲁……我也追寻过李白、杜甫 、王昌龄、范仲淹、欧阳修……这许多东西裹杂在一起,最后在陕北的山川峁墚间尘埃落定。陕北山川使我从现实到浪漫再回归现实。陕北的土地特别容易让艺术家滋生内心矛盾,肉体的不自在或者说缺少物欲照顾使得精神随时可以放飞,比如信天游就是这样在失望中夹杂着希望,一出口就高亢、苍凉、就撕心裂肺,这种东西给了我画面很长久的支援。


今日艺术网记者:作为一位中青年艺术家,你对传统的东西怎样进行取舍?

周晚峰:我觉得只有站在传统的高度上自己就有了高度,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断裂的愚蠢已经产生了没法收拾的结果,这个结果甚至已经溢出了美术的边界。我不想在此多说,我曾经诱导我的幼小的儿子背诵《老子》、《庄子》还有《大学》、《中庸》、《论语》等经典,告诉他:昔日这些东西都是小学课本,而现在我们的课本上没有了这些东西,你必须补上!我儿子似懂非懂地读着读着竟也朗朗上口……这就是我对传统的态度!我以为传统文学、传统哲学就是中国画的生命。

今日艺术网记者:怎样看待越来越意识化的当代水墨?

周晚峰:你设置的问题不太清晰,从原来公众意识到现在的极端化的个人意识表达,问题可能是一样的就是缺少有价值的表达能力,这个能力可以涵盖对水墨技巧的驾驭,比如:时下的大量作品缺少人文精神的支撑,传统水墨中应有的厚重都被消解了,娱乐化其实有愚乐化的危险。不知你提到的意识化是不是隐含了这样的单薄。
在中央美术学院的课堂上我多次回答过学生们这样的问题,我们需要知识和阅历来填充个人意识,没有这个“填充”,就谈不上思想,没有思想,奢谈什么“观念”?!

今日艺术网记者:笔墨对于您的创作的意义是什么?您的绘画,是改写、破坏还是颠覆?

周晚峰:可能有改写,可能有颠覆,但不倾向对传统笔墨方式的破坏,得有个人表达。一面对“被破坏”时我的笔墨就紧张。
我喜欢魏晋之质朴、豪放;也喜欢唐宋之恢宏大气;更喜欢元人直抒胸臆的逸笔草草。从李成、范宽的高大森然到“四僧”的冷逸料峭我都非常喜欢,到了我这里必须延伸发展,因为生活的情境变了。创作时情感的喷发往往顾及不到笔墨定式。至于观众能不能理解,我真得无法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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