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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稿]杨千“新绘画”作品展——学术研讨会(上)
                            
日期: 2006/12/28 17:12:20    编辑:     来源: 今日艺术网专稿    

题目:杨千“新绘画”作品展——学术研讨会
时间:2006年12月26日    下午:14:00
地点:今日美术馆——图书馆
与会人员:王宝菊、俞可、郭小彦、唐昕、冯博一、顾振清、朱其、邹跃进、黄专、范迪安、王林、高岭、高名潞、吕澎、黄笃、李圆一、皮力、叶永青、吴鸿、鲁虹、朱彤。

杨千“新绘画”作品展——学术研讨会


正文:
高岭:咱们现在开始吧,时间比较紧迫,今天邀请来的批评家有很多,到场的已经有7、8位批评家,还有5、6位批评家正在路上,我们今天邀请来的有四川美术学院的教授王林先生;深圳美术馆艺术总监鲁虹先生;著名策展人黄笃博士;著名策展人、上海艺术馆馆长顾振清先生;艺术评论家、中央美院教授邹跃进博士,知名的艺术媒体的主编,《当代美术家》的主编俞可先生;美术馆副馆长王宝菊女士;还有一些在路上,像吕澎,估计十分钟就到了。
今天是杨千先生“新绘画”作品展览会的一个学术研讨会,四点钟有一个开幕式,我们在这个之前,提前两个小时举行一个简单、明快的学术研讨会,这也是杨千先生多年的愿望,今天这个展览是杨千先生在国内办的第一次个人展览,所以他很重视,他也非常希望国内的著名批评家、策展人能够对他的作品,谈一些自己的看法,提一些建议和意见。我是这个展览的策展人高岭,这几位我都很熟悉:
这位是非常著名的,从80年代开始,著名的艺术史理论家、批评家黄专先生,也是广州美术学院的教授。
我们这个简短的研讨会就要开始了,我就简单的介绍一下,应杨千的要求,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展览前后学术上的一个思路。
 交给王林先生。
王林:主持人有权点名。
首先这个展览办的非常好,很感谢今日美术馆,还有策展人高岭,为杨千做了这个展览,最近这段时间,说实话,看了很多的个人展览,我觉得这种个人展览,如果没有到90岁或者100岁的话,我们看个人展览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看艺术家有没有一种“新”的可能性,因为对他既有的这种创造,多少有一些了解,我觉得这个很重要。这个展览我看了后,非常兴奋。杨千是一个非常有创造性,有活力的艺术家,我想谈几点体会:
    第一点,据我了解,杨千的创作大概有四个阶段的情况:一个是比较早期,当年画《千手观音》的时代,他已经是非常知名的一个画家了,后来我编书的时候,还用到了杨千,回来以后又做了一些照片,然后现在再看他的新绘画,总的感觉,尽管面貌变化比较大,但自始至终仍有一条贯穿其中的线索,或者是一个思路,一个方式,这个线索用一个词儿来说就是一种“变异”,因为杨千对这种“变异”的东西比较敏感,大家知道,当时四川《千手观音》是很奇特的,中国的美学都是以少胜多,但是《千手观音》做了一千零几只手,从那个时候,绘画在共同的光线下面,用不同的材料产生一种变化。这种变化本身是杨千思维的兴趣点,从关注的不同角度上,仍有一个共同的东西在里面,这个是很宝贵的。因为一个艺术家在创作中,如何呈现他在视觉思维上的一种智慧,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呈现。这是第一点。
    那么这个“变异”,一个是“异”,另外就是“变化”,这种“异再”性就是今天成为前卫艺术家,先锋艺术家,或者是当代艺术家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市场审美的这种需求,在社会的这种惯性审美需求之间,有“异再”性的一致关系,这一点非常重要,今天杨千的绘画作品是我们非常感兴趣的,他的绘画在灯光亮的时候是公共生活的东西,灯光熄了,这幅画变成很私密的东西,“公共性”和“私密性”的关系通过一种直接的,非常有智慧的这样一种方式呈现出来,是很有价值的。因为一般说来,这种“架上绘画”很容易样式化,风格化,或者是“图式化”,这是我们现代的大量画展,特别是个人画展,所提供给我们的一个基本面貌。杨千改变了这种绘画方式,就是“图式化”、“样式化”的一种绘画方式。这一点非常重要。另外从他现在的这个展览来说,他采用的这种展示方式,还有他使用的材料,他用不同光线的变化,这些手段包含着很大的可能性。所以大家在展厅里面可以看到,他可以把抽象、具像,社会的、私密的,或者是表现的、波普的,这种本来是“两极”,或者是把不同的东西结合在自己的创作方式上,这里面有很大的自由发挥的空间,艺术展示的这种可能性,这一点在今天的绘画当中,是非常难得的!
    我们很少在所谓的“架上绘画”当中,能够看到有如此多的可能性,我觉得杨千找到一种好的方式,我就说这些,谢谢。
高岭:好,谢谢王林教授做了一个很好的开场白。
刚才我忘了介绍一位,唐昕,因为她穿着黑衣服,我可能没太注意,也就是坐在王宝菊旁边的女士, “顶层空间”的艺术主持,著名女策展人。
刚才又进来两位:著名策展人、批评家朱其先生;还有左边的这位,非常著名的艺术评论家、艺术理论家、艺术史家,也是策展人的吕澎博士。刚才又来了一位,大家都很熟悉,就是中央美院的教师,著名的策展人,也是评论家,皮力。今天王林先生给我们开了一个很好的头,因为四点钟就要有开幕式,所以,我们要简洁、明快。所以我还是采取点名的方式,这样快一些。
我想请著名的评论家黄专先生,也是我的老大哥,他能够出席今天这样的研讨会,也是很关注杨千先生的创作,我想请黄专先生发表一些看法。
    黄专:首先祝贺杨千,我对他的画没什么说的,这书里面的文章写的特别好,各个方面都谈到了,我只是说两句我和他的交往,我对他作品的印象。
    杨千最早是在“美术杂志”上发表社论,跟当时的四川美院、四川画派有着很大的不同,我不知道他属不属于四川美院、四川画派。当时他画非常“形式感”的东西,这个线索,而今天的画跟那个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我觉得从那个时候的“千手观音”他就已经开始走一条优雅的“前卫”的路,这和他是比较接近的。
    我跟他的接触是他从纽约回来以后,不是因为艺术,是因为淘盗版碟,他当时和“发烧友”去淘古典音乐,在跟他淘碟的过程中学了很多东西,怎样欣赏音乐,怎样活的优雅一点,这一点接触,和艺术是没关系的。我的印象就是这样,这个人是比较优雅的人,作品比较优雅,叫“先锋艺术”也好,叫“前卫艺术”也好,总之可以改变一点东西,他给我的启示是“前卫”不一定就是粗糙的,“前卫”不一定就是学波普,也可以做的很优雅。谢谢。
    高岭:谢谢黄专先生。吕澎先生是全国重要的川籍批评家,请吕澎先生对杨千的创作做一些评论。
    吕澎:没什么说的,一是祝贺,二是觉得很有特点。希望多保持联系!因为以前都说了,我真的没有什么说的。刚才去看了看,还是有一些东西的,总的来说就是祝贺,展览很有特点,非常好。
    高岭:黄笃。
    黄笃:首先我跟杨千很熟,祝贺这个展览成功,因为展览已经看了,在第四层。我觉得不用讲什么了,因为大家都有这个书,可以仔细看一看,每一个人的观点都在里面,讲出来比书里面更具体,写的更具体一些。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杨千是一个勤于思考的人,勤于试验,把他的画当成实验室,所以他经常用各种材料试验,这是最好的,不太重复一个想法,我觉得他这一方面是我很敬佩的,祝贺他的展览成功。
    高岭:请远道而来的著名策展人、评论家鲁虹。
    鲁虹:首先祝这个展览成功,展览看了也不少,给我们印象很深刻,很新的就是今天这个展览,这个展览最突出一个印象,就是杨千有一种探索,10月份上海美术馆搞了一个中德艺术家论坛,德国策展人看了中国的画,说中国的艺术市场很好,艺术家的画卖的很好,总体印象就是中国的艺术家都画得太快了,他的意思就是说,我大概提了很多次,在这样的背景下,杨千不停的探索确实不简单,没有被市场所左右,如果要是仅仅考虑市场,他画自由的风格会卖的很好,张晓刚刚才也谈了他从做学问到探索,是一种非常可贵的精神,还要好好的学习,这就是我想说的,祝贺你。
    邹跃进:说画画得太快,我们讲话也是太快。(笑)
    高岭:希望邹跃进从个人角度做一些阐释。
    邹跃进:我要说的是这本画册里的文章,大概有四篇,每个人的题目都不一样,谈的方向也不一样,但是里面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悖论”,里面都包含一个“悖论”。因为“新绘画”应该说还是一种绘画,几位批评家的文章,要么就是“走出”,要么就是“超越”,都包含着对“新绘画”一种新的解释。我想,在这个方面,大家都比较注重绘画或艺术本体,比较关注杨千艺术的呈现方式和我们的观看方式。然后从这样的一个角度出发,来看杨千这批作品的贡献。
    我想这只是一个角度,是从艺术本体这一面,来看过去对绘画的超越,就我的感觉来看,这还不是他最主要的一个方面,或者说这个展览给人们的印象,这个方面更成为一个中心,就是我们的观看方式,或者过去的观看绘画艺术和我们今天观看杨千的绘画艺术之间,确实有一个巨大的落差。这一点我想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说,这个展览本身也是希望我们从这样的一个角度去理解他的作品,但是我想这个可能是更表面的东西,所谓的表面就是说,这种观看方式的改变,实际上更多的走向一个新的内容。换句话讲就是说,当这种观看方式改变以后,有一些过去是“背景”的东西,现在可能就成为“中心”,有一些是“中心”的东西,现在可能就成为“边缘”,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我觉得杨千更重要的是,希望通过这种观看方式的改变,不是改变我们欣赏的习惯,而更多地是希望我们进入到他所呈现给我们的问题。在我的理解中,这是更重要的东西,因为我看他的博客,(叫“情色博客”)是特别明显的,能够体现出他为什么要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做展览的一个理由。也就是说,他不仅仅是这个作品有两种东西,我想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一种“转换之间”所包含的一种更多社会的,文化的问题,有一些东西使我想起一个词叫“欲盖弥彰”,也就是在他的作品里面,特别是关于“情色”,还有一件作品: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的那件,不是卡通,就是速写的,对,“双重绘画”。在这个作品里面,也就是说,更多体现的是两种语言之间“转换”所指向的对象,我想这是很有意义的,因为从当代艺术来讲,其实观看是一种意识形态,就像形式也是一种意识形态一样,这个在我看来是更重要的方面,我不知道批评家是怎么来阐述这个问题的,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个方面是更有价值的,当然怎么样来把他进行一种解读,我还没有想好,就是说,我至少认为观看和形式,包括运动的,科技的这种方式,我觉得都应该具有一种意识形态性。那么,这个到底要怎么来解释?我想可能要用一定的时间,但是我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就是说他不仅仅是艺术本体内部的一个问题,更多的应该说是文化和社会的一种指向,我就讲这些,想好了再说。
高岭:谢谢邹跃进博士对杨千作品从艺术的语言和形式角度说了一些具体的看法。其实前面几位发过言的批评家,如果要有补充的,还可以再说。因为刚开始,大家可以展开讨论。
刚才邹跃进先生提出的这一点是非常好的,就是说不仅是“观看方式”,更多的具有意识形态的一种内涵,在学术界里,非常强调观看方式,具有一种权利和艺术形态性,不仅是说我们过去的“平面绘画”,油画的,具有一种艺术形态,把这个艺术形态落实到具体的社会的意识形态中,而从人类观看这样一个路径的历史来看,从古希腊开始,从柏拉图开始,就确立的视觉艺术和听觉艺术,要高于其他感觉的一个规范。
    2000多年来都是这样,规划技术一直是依存于这样的规范,一直到最近的100多年来,从“印象派”以后,绘画在视觉语言上有所松动,一直到人们在探索绘画,或者说是平面艺术的其他可能性。也就是说,解构怀疑视觉艺术所建立一种本质主义,或者本体主义中心论的一种指向。所以,正因为如此,很多艺术家在西方做探讨,也有很多中国的艺术家也在做探讨,我个人以为造型艺术是视觉语言的创作,如果有创新性,最重要的是看艺术家能不能从形式上和观看方式上都能够往前推动,当然,邹跃进先生讲的第二层含义,不仅是观看意识形态,而且观看方式本身,本身就拥有一种意识形态,第二层意思,邹跃进先生说杨千先生在做这样一种探索,从“活动绘画”,到“明暗绘画”,都有杨千自己对社会的洞察力或者是一种解读,也就是从“双重绘画”本身,从“活动绘画”本身,就有杨千先生自己的解读和洞察。而这种解读和洞察或者是其他的,在画面当中,是靠绘画题材来表达社会的一个类型化,或者一种指向性。这个是有所区别的。我觉得在这一方面,我非常喜欢杨千先生的艺术创作,因为现在绘画创作之间,太多的题材,都是类型化,题材化。
    接下来请皮力先生,非常了解杨千先生的皮力先生,为杨千的作品谈一些自己的看法。
    皮力:还是首先祝贺杨千的展览,终于开幕了。因为我和他比较熟,从上海“双年展”之前开始,由于做后面的试验,后来这个展览就稍晚一点出来,我觉得是挺好的一个事,该说的话,我在文章里面都说了,因为他是富有思考性的艺术家,这个展览如果要知道以后的阶段,相对不断做试验的过程,从“活动绘画”开始到现在的“双重绘画”的开始,我觉得他的步子是迈的比较大的,从原来油画是强调视点的变化到了“活动绘画”就是“绘画层”开始出现,到了“双重绘画”,开始玩儿“抽象绘画”,我觉得他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邹老师说的,从绘画本体的角度来贴近这个绘画,这是中国当代绘画遇到的问题,巨大的商业利益,确实给绘画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不光在中国是这样,我想全世界都是有的,从这个角度入手,文章写完之后,我就发现我们现在比较缺乏的是对艺术家进行微观的看法,我们做的展览是中国当代艺术展,我们写文章也是中国“新绘画”展,我觉得其实有必要对艺术家作深入的研究,对我们当今的整个艺术,也是要尽量去做深入研究的。不是对艺术家评价,而是做一些微观的具体的研究,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问题,我理解今天的这个研讨会并不是大家坐下来说杨千怎么、怎么好,而是要推开艺术家的创作,具体的从微观上来谈,用术语抛砖引玉。在写的过程当中,我们都会发现,从80年代以来到现在,我们写文章有点像高考,因为只考三个小时,但如果写生要继续画到一个礼拜,肯定是有问题的,我们评论界也是有问题的,我们怎么才能够切实到很微观的研究,杨千的作品,几个脉络在展览里都是很明确的,他是比较有思考性的艺术家。我觉得这恰恰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能够研究的一个文本,我们也做了推进,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顾老师写过文章,请顾老师说。
    顾振清:我觉得杨千是一位试验不止的艺术家,他实际上对艺术有他的理想,从上个世纪到纽约时期,从纽约回到国内,在纽约呆了这么多年的华人艺术家,一开始回到国内确实有很多新鲜的感受,也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受。所以他出现的是一批画“夜总会”,画“浴室”,那种和生活非常贴近的形态。接下来就是现在所看到的一些“电感装置”的绘画,还有“双重绘画”,这样一种风格的变化,杨千是一个特别不懂得交流的艺术家。他的风格、形式、方法的变化和他生存境遇变化有很大的关系,也跟他所坚持的一种精神信仰有很大的关系。在纽约时期,我看到的画比较少,但我觉得他在纽约,对外部世界的感受是一种很客观的、很冷的方式的表现,这跟他在纽约的生活境遇有关系。所以他非常重视这种回忆和反馈。
   回到国内来创作,我想他有一个现象可以让我们感觉到,就是他的作品里头,总是有一种“二元”的因素,把自己要表现的这样一种感觉,用两个方面来呈现出来,我觉得“浴室系列”就是他的一个代表作,一方面就是写实的风格和手法没有丢,另一方面用雾水和玻璃上的雾气创造出抽象的这些元素。在一张全部是雾水的抽象画,仍然是用水滴来提示,就是“写实”和“雾气”之间的内容,所以我想杨千在那个系列里面,开始走向新的方向,就是说对艺术世界的“二元对立”,“二元”这样的一些探索和研究,然后在画里面,在装饰里面,甚至“荧光画”里都有这样的一个过程。把两种因素在同一个画面上进行体现,这样就是注重制作,讲究制作的方式,从而形成他的形式和方法,我觉得里面可以看出杨千对展览效果的重视。
    因为,很多艺术家刚开始创作的时候,往往是强调一种“精神独白”,甚至强调在绘画中的个人体验,但杨千是非常关注“展场”,关注绘画在空间中,在一个“展场”与观众互动的效果。所以今天在今日美术馆这样一个现场,三楼、四楼,两个楼层,我们看出他对“展场”不同的氛围,不同效果的这样一种经营。我们觉得杨千特别强调物质的时代,希望用他的艺术,甚至用他跟观众的互动方式,来揭示他所追求的精神家园,这就是他的“二重性”和“二元对立”的一个内容。谢谢。
    邹跃进:我觉得他的“双重绘画”,还有“活动绘画”这些,他所关心的这些问题,好像在文章<黄笃和杨千的对话>,在他对话里面所涉及到的一些问题,有一些冲突,所以我想可能是对绘画本体的关注,会消弱对社会的关注,比如《社会问题》、《离婚家庭》、《外遇》等等这些都是社会性很强的,但是整个展览主要关注的是绘画。所以作为一个展览本身来讲,可能通俗的东西被遮蔽了,绘画领域被遮蔽掉了,或者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高名潞:我倒很想知道杨千自己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高岭:我补充一下,这是杨千的同学,同时也是著名的艺术家,策展人,大家很熟悉的叶帅,叶永青先生到了。
    邹跃进:就是“新绘画”、“双重绘画”、“活动绘画”,特别注重这个东西,但是从内容来看,具有一种社会性,一种批判性,这是我考虑的。
    杨千:我觉得这两个是矛盾的,我自己是想通过一种新的方式,像活动的或者是双重的,但我关注的东西还是有社会的,比如说像刚才说的,《社会问题》、《离婚家庭》、《外遇》、《审判的标准》,还有政治、地位,不一样的那种。很多东西,以前用一种单一的平面,完整的平面绘画来表现,我觉得好像很多都已经做过了,而且我从这个角度去做,有一点新的东西。
    比如说《离婚家庭》就是活动方式,小孩在父母之间很徘徊,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边,就是在其中移动的过程,他暗示真实生活里面:离婚家庭的一个小孩,这样的一个徘徊游走的生活方式,有一种暗示,这种暗示在传统的绘画里面,是很难表现的。包括《外遇》那件作品,一个男人在他的老婆和情人之间徘徊,来回,也是一种暗示。所以这些都是社会问题,但是我想用一种新的语言和方式,我并不是说有什么批判,这个批判我想留给观众自己。
    再举一个例子,比如说《审判的标准》,画了一个警察和罪犯,特点是互相交换的位置,也是移动的,也有一种暗示,罪犯是无辜的,就是这个标准,这个标准是什么样的标准,这是一个问题。
    所以我想做的就是,通过一种新的视觉形象,我觉得内容不是那么重要,我可以用特别政治性的,社会性的,模糊的,抽象的,甚至是东西方的或者是抽象、具像,但是我确实更关注的是暗示。因为把这种平面的绘画活动起来以后,实际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绘画,因为绘画是作为一个现实的幻影在平面上。我这个因为动作化,本身以画作为一个实体存在,在这个“实体绘画”的运动或者移动中,把时间的观念加强了。我觉得这样有很多可能性,因为我最近在探索新的路子,有一些东西我还是很不满意的,但里面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从这个一直走下去,可以做很多不同的系列,就是关于“活动绘画”的想法。
    另外一个就是称之为“双重绘画”,我在一幅画上面,我通常是画完以后在上面再画一层,用了一个不同的材料,就是一种无色的荧光材料,通过画了两层图像在上面,但是,我在特定的时刻只能让观众看一个,就是在普通光线下看的是一个,普通光线熄灭,在黑暗的情况下,紫光灯照耀下是另外一种现象。这两个图像有时候是对立的,有时候是相关的,有时候是公共的,有时候是私密的,通常是相对的。比如说,矛盾把这个东西通过这种方式,把两个东西综合在一起,比如说抽象的和具象的,公开的和私密的,这种形式我觉得不管从视觉上,还是从内容上,就是语言和形式的问题,由此可以发掘出很多的可能性。当然不只是要效果,因为效果这个东西我觉得不是最重要的,绘画不一定只是一个单一的平面。
    比如说我画一个“空中爆炸”的图像,爆炸图像是一个悲剧性的,但是当黑暗中间紫光灯一照上去的时候,看到是一片焰火,这两个东西同样是爆炸,有它的功能性,一个是悲剧性的,灾难性的,一个是庆祝的,这两种东西,他们之间有一种联系方式。这种东西只能是把自己纳入观看方式以后,才有这种可能性,才会出现这种形式。比如说“抽象”,我拍了一幅画非常抽象,非常西方性的抽象极点主义的作品,但是紫光灯下好像在一个虚无空间里面反射了一个大都市外滩的形象。我注重的是语言的表达方式,内容是非常广的,可以用这种语言去做不同的画,就讲这么多。
    高岭:刚才在谈论里面,在写画册的文章里面就谈到了,因为杨千自己也强调一点,就是“时间性”,比如说传统的“平面绘画”,经常与“时间性”是无缘的,杨千是想在“平面绘画”的尝试中,他多年来一直做努力,所以“时间”这个概念,在他的作品里非常重要,无论是在“活动绘画”中间,涉及一个画面的移动,带来的是观看方式的移位、换位,从绘画空间,图像在空间移动、重叠、交换才会带来观看心理上的变化。最新的“双重绘画”,不光是日光灯和紫光灯两种光线的变化,最重要是这两种灯有一种时间的变化和移动,还有一个延迟,在延迟之间,两种图像的转换,会在关注的心理上带来很多静态,“架上绘画”难以达到的这种效果。所以这是杨千想表达的,因为他一直想追求的,就是他很重要的一个特征——语言特征。
    王林:我觉得邹跃进的话,杨千谈到他自己的想法以后,我觉得邹跃进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可以稍微深入一点,这对杨千的创作是很重要的。
    因为我们讨论一个艺术家创作的时候,作为评论来说,他肯定不是对他怎么做进行一种描述,肯定有一个价值判断的轨迹,这个价值判断肯定有一个出发点。刚才我看这个文章和邹跃进有同感,我们讨论问题的思路,仍然是假设了一个绘画,应该怎么画,然后去谈他从“绘画出走”,或者是“超越绘画”,那么首先假定这个绘画,这个实际上在今天已经没有意义了。就是说超越了绘画,或者从“绘画出走”,没有出走,这个本身我觉得就没有意义。所以我觉得,我们讨论杨千作品的时候,就不能简单的从他创作的一种新的形式,或者是新的方式,从这个角度来谈问题。
    刚才杨千谈到的,包括刚才各位批评家都谈到的,这两点很重要,一个是移动的东西,他谈到他的“移动”,是因为原来的“架上绘画”不能表达这种暗示。这种暗示它表达不出来,必须要有一种新的方式来表达这样的一个意图。这个时候,这个形式对他的绘画来说,就是不得不这么做的,必须这么做的,对他来说,是只能这么做的一件事情!包括“双重绘画”,比如“公开的和私密的”,或者说“恐怖的和欢乐的”之间的这种关系,是我们用一般对比的平面同时呈现的方式,难以达到这样一种视觉体验,在这种情况下采取了这样一种方式和这样一种材料来呈现,我觉得这一点是杨千这个展览和他的创作里面最核心的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既是内容,又是形式,又是观看方式,我觉得应该挪到这个点上,对他进行讨论,这一点我觉得非常重要!当然我们也可以说,从杨千的作品整体上来说,涉及到了当今的很多问题,但是从他的每一幅作品当中是有具体针对性的,我觉得从这个方面也可以继续讨论,就是一个艺术家、文化现实、社会现实、精神现实的反映,可能是比较广泛的,可能是比较及时的,并不是那种所谓“题材的瓜分”,你做这个题材,我做那个题材,这个在中国的当代绘画当中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这种“题材瓜分”和“图式”的,就是“样式主义”结合在一起,然后成为市场买断的对象,在这种意义上说,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去讨论杨千的绘画,对今天我们看到的大量的绘画创作和市场之间直接的关系,反驳的东西,这个也非常有意义。从两个方面讨论,杨千今天在当代艺术中创作的价值是值得去讨论的。
    鲁虹:我觉得杨千从他创作“双重绘画”和“移动绘画”,他刚才已经谈到了,给绘画带来新的东西,我提几点建议,如果杨千更加注意画面,一组画两个画面之间联系的话,会达到更好的效果,不仅仅是绘画之间的方式,还要导向一种内容和精神的指向,杨千自己说主要注重的是“语言”问题,如果再考虑一下,同一画面“双重绘画”图像关系的话,应该会更好,达到一种永恒,确实是以前“单重绘画”所不能达到的效果,但是有一些画我感觉是为了搞“两重绘画”而搞“两重绘画”的,有一些是这样的,你如果考虑他们之间的联系,或者是关系,那样就不是从“形式主义”出发了,是不是这样?
    杨千:有一种看法,我当时做这个东西,为什么要用“双重绘画”,我这里面都有内容上的联系,或者是相对的,你举一个例子:哪几张作品是形式过了的,或者哪种是联系比较好的?你觉得是哪一种?
    鲁虹:上次在你的画室聊过一次。那天晚上,我比较迟钝,到展厅里面还要对着画再去探讨,有一些确实是“单重绘画”不能达到的,我的感觉不一定对。
    顾振清:我们还可以谈的就是上下文的问题,上次你画室来了一个著名的画家,说你的画和上下文的关系,我们讨论如何来卡断上下文的一些思考,因为上下文的思考,往往提出很多学术上的逻辑,你怎么变?应该往哪个方向变?逐步把“变”的痕迹画出来,但是创作的时候是有很多冲动的,很多出发点往往是这样的。
   我觉得艺术家在自己做试验的时候,完全可以乱搞一个境界,就是可以打破自身的,甚至以前的样式是什么样的?这些都可以打破,这样所有的方式其实都可以为你所用,你要表达的话,用你的内容来说都可以用。
我刚才归纳了你以前的几个系列,发现任何一个艺术家,不管哪个时期的风格,无论差距多大,但是在更长的时段里头,我们总能发现里面的内在逻辑,包括对“二重性”,对抽象与具像的因素,包括图像,抽象的图像和具像的图像之间的那种关系,通过不同的灯光来呈现“二重性”的东西,按照我的关注,其实有一些因素是艺术家自己语言发展的逻辑。那么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去追求哪种理论表现的准确是没有必要的,只要你去做,有一些作品是一种失真行为,表达的不完整,或者不准确,但是在这里面只要能做出很好的作品,或者是你为这样的变化,找到一些依据,至于这种表达,在形式和方法上是否很精确,我觉得是没有必要的。只要对得起自己的风格、内心的冲动,就可以,只要仍然有一种很感兴的东西,这样的一种质量,所以使得我们不得不尊敬你现在的实践。

杨千“新绘画”作品展——学术研讨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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