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宁并不是一种风格的制造者——这常常是我们作为对一个艺术家的先决条件,由于这个先决条件,“不明确”性同时可以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理解,甚至有可能会导致道德方面的混乱。我宁愿把方振宁和他的作品放在一种过程的状态去描述,他既不是一种经典的结果,也不是对某种风格的经营。
方振宁的工作在向我们暗示另一种对艺术的态度,拒绝作为某种专业化生产线的终极产品,他选择了不间断的行走,对自我身份的不断篡改、修正,以避免被某种言说和姿态所固定。在他那些大型的公共艺术品中,他的这种“中间态度” 暴露无疑,从视觉上抹去了某种专业的“确定性”——它既是艺术家对待作品的态度,又是他对于作品的语言方式的实验。作品的现场保持着内部与外部双重的距离。
一方面是作品的内部(材料、构造、质量、尺度)以及造型方式之间呈现出极简主义的相似性,但他控制住作品可能呈现的极简风格。另一方面,作品的摆放位置与公共关系之间保持着有距离的互动,同时,现场的自然延伸与公共经验的关系被预设在一个恰当的位置,“现场”不断的散发出某种不信任,我们尚不清楚这个“现场”与方振宁的期待是否同步?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们被迫陷入“进退两难”的某种处境——继续延续某种专业经验,从而获得意义?还是止步于发散的意义之前?但是,某种明确的线型意义被“现场” 所破坏,不断的游离、丧失,在判断与失去之间徘徊,让我们始终处于关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