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当前位置 > 首页 > 东方艺术(旧) > 今日美术 
美国人心理学:兔八哥谈海洛因
                            
日期: 2008/4/28 17:18:49作者:Andrea Liu 来源:
 


我们丑陋的美国人经常做的一件奇怪的事是:我们迷恋于一种虚构的多元动物世界,通过它来复制我们的社会秩序,表明我们的身份和超我,批判我们的社会习俗和性格缺陷,制定我们的道德教条。这种人与拟人化动物之间前所未有地罕见的亲密关系,在20世纪随着沃尔特·迪斯尼和动画电影产业出产的卡通片的急速增值,取得累累硕果。这种并不引人注意的奇怪现象是乔伊斯·潘萨托在纽约布鲁克林威廉斯堡的帕克馆的“力量之旅”个展的切入点。
在十几幅作品中,最大的一幅为霍默尔·辛普森的头像,面积达10×11英尺,作品主要集中在5×5英尺的区域内,用黑白分明的颜料和木炭、蜡笔涂在纸上或是用瓷漆喷在亚麻上。粗糙的、张狂的颜料被挥洒在帆布上,恣意滴落创造出难以辨认的卡通形象如唐老鸭、米老鼠、 Zozo 猫和MotoMickey先生等,这些形象经历了一次惊人的变化。这些作品产生的效果像幽灵、噩梦、地狱一般闯进参观者的大脑,给参观者的脑中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一种文化长时期舔舐它的伤口产生的副作用,就像核事故辐射中产生的生物变种。这些画起到的效果无法用它们的尺寸衡量。如今的艺术家们为追求自己的利益,怀着一心发迹的心理不负责任地创作了大量摄影和绘画作品,目的只为抓住观众的眼球并将巨穴般的美术馆填满;与此不同的是,潘萨托极其巧妙地使作品里的元素与这种大尺寸互为匹配。她利用尺寸增强作品产生的效果,并使人们在感受巨大画幅的同时体验夸张、失去平衡的病态。
《霍默尔》是10×11英寸大小的木炭、蜡笔作品。霍默尔·辛普森的卡通形象从中得到了完美的复制,但毫无疑问,他因被赋予了苍白、污浊、堕落的变形形象而丑化了。我们会觉得他那由凌乱不堪的金属线构成的中年人脱落的头发和凸起的眼睛中充满了空虚与迷茫,流露出一种可悲和彻底的失望。有时,这双眼睛似乎表现出哀求的神态,但多数时候它们看起来十分迟钝与昏花。他的脸十分肮脏,气色像被炭笔涂过一样。
《MotoMickey先生》是一幅10×7英寸大小的作品,画中是一个几乎全白的生物,它有着像尤达大师那样的脑袋;长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的脸上带着一丝冷酷的鸭子模样的微笑。它很令人恶心的畸形,就像马戏团里阴险、过分殷勤的侏儒。这个形象的轮廓和阴影部分受到白色颜料急速涂画的影响,冲淡了一部份黑色背景,可以明显看出被抹去的绘画痕迹。“通缉”系列作品由8幅1×1英寸的白色珐琅图画组成,创作在一块由许多狗头(看上去像是德国的牧羊犬)填充的黑色背景上,产生一种可怕、凌乱、凶恶、X光片一样的质感。这些半透明的、背景黑白分明的作品,采用扭曲的表达方式,看起来相当的恐怖。
她的木炭、蜡笔速写《一定是这里》展示了一个豪猪模样的动物快活行走的样子。它的姿势虽然是一副伶俐可爱样,但全身上下却十分地肥胖;它没有鼻子,长着一张大嘴的脸上呈现着一个占据了大半个脸的巨大笑容和两颗珠子似的眼睛。它没有胳膊,却有两条动物一样的腿。可能最具有表现力的还是它那浑身怒张的鬃毛;这是一种啮齿类动物的毛发,厚密而凌乱。看着它的笑容和引以为豪的人类行走姿势,观众会理解这个动物并不清楚它非人类的身份。
这些形象已经从它们的卡通语境中脱离了出来,被赋予高度典型化的、品牌化的、肖像化的、可以被完美再造的新形式,并被转变为充满危险的阴间形象和被社会遗弃的边缘形象,但它们却始终带着一种生涩的黑色冷幽默。这并非鬼捉弄人的超自然恐怖,而是植根于复杂的现实生活,源于社会与情感灾难的混杂的恐惧。许多作品都受到了嫌疑犯照片和罪犯通缉令的影响。她用一种强烈的个人主义表现方式,以工艺绘画传统为基础,对大众文化、动画片工业及与其共生的商业主义中的图像画法进行了重新解释和建构。
潘萨托画中的形象无论从表面上看还是隐喻地看,都似乎并没有去表现人和人身上的品质,更没有去代表卡通形象本身。它们坚守着一种怪异的“生物性”,没有表现神人同形同性,然而却紧密联系着对一种文化的解读。这些形象以时间、空间、文化的方式“漂浮”着,观者无法在特定的时间、地点、人物等元素中找到它们。
尽管从流行文化中发掘出了形象,但潘萨托的作品一直都在尽其所能地摆脱波普艺术冷酷讽刺的思维模式。这些形象并没有以其原始的形式被利用、操纵或重新占用以便嘲笑、讽刺地再现或反映图形社会中由文化而生产的政治。这与波普艺术很不相同。她的作品与变革和流行文化图像的意义相关,与波普艺术相比是对一个整体的不同思路的创作。然而,她把作品的重点放在这种喧嚣的流行文化图标上,使人们不禁要对这种密切的亲缘关系进行对比。这差不多就像是潘萨托把这些卡通形象当作一个容器(甚至是咒语),去开辟许多复杂的、刺激神经的感情力量。她的作品中最令人震撼的地方,来自她在这样一个反乌托邦的语境中对形象的重构,因为这些给我们带来欢乐童年的形象在文化中是如此的备受推崇。这些作品会不会是影射美国在文化上对清白的玷污呢?
潘萨托先是使这些形象卷入凶险、孤独的无尽黑暗,一如垂死、隐喻的作品《一个不同的霍默尔》、《通缉令》以及残忍到极至的《你好,陌生人》;而后她又使它们陷入解体的、无意义的完全荒谬中,一如《我们不能作朋友》中所表现。这幅作品中有四个充满渴望的、对眼、宽喙的像达菲鸭一样的虚幻的脑袋。在作品《兔八哥》里,若不是在多数绘画中都会使用难看的黑色背景,这种柔软的马勃科菌似的鼻子、耷拉的耳朵、天真的圆溜溜的双眼和毛茸茸的爪子,会让人产生对动物画像的怜爱之情并沉浸其中。长长的、垂直滴落在黑色背景上的白色颜料暗示了四处泼溅的血液。
作品中有令人恶心和恐怖的元素,异常兴奋的陈腐和居心叵测的友善掩饰了不易察觉的恶意。这些动物并不温顺,也同样不会被忽视。潘萨托已经变得商业化,彻头彻尾的用户至上主义,展现了美国人心理上反乌托邦的一面和所有快乐的迪斯尼英雄们身上的污点。
“X一代和Y一代”个展的主旨是人们一定会在当今的社会中迷失,这在后现代主义碎片化和作者身份回避的取巧尝试中显得毫无意义;与此不同,潘萨托(60年代成年)的作品有着连贯性并且几乎形成了一种立场。尽管其作品并没有使用强迫的“主导叙述”方式,也并未用示意性的方法,而是以一种开放性的方式去呈现,但给人的感觉仍是单一的景象。我们被潘萨托带有讽刺性的智慧所鼓舞,看到了她对糖果玉米和汽水大不敬却又绅士般的破坏以及美国那些愚笨却又是精髓的伪清白的卫道士。


相关文章
今日美术第五期
 

 【今日论坛】 【收藏此页】 【打印】【关闭】   

相关链接  


关于我们 法律声明 联系我们
联系电话:010-58760011 转 335/350/351 投稿信箱:info@vrdam.org
版权所有 © 2006-2020 今日艺术传媒  备案:京ICP备11039214号-8
今日艺术网微信公共平台
官方微信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