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普瑞特最近在克莱门汀画廊举办的一次展览远远抛开了那些珠光宝气。普瑞特使用莱茵石做蜡笔,也选择适当的绘画方法去探索非洲裔美国人的秘密。
秘密就表现在普瑞特的模特穿着的传统非洲服装的样式上(这些模特来自他在休斯敦第三区的邻居),也表现在非洲裔美国奴隶传统的礼仪物品中。但是正像他说的,普瑞特的秘密保护得很严密,正如展览有六幅真人大小的素描和两个雕塑,它们都成功地指向非洲裔美国人的历史和文化活动,而没有暴露它们的意义。观众可以自由地凭着他们的想象去思考普瑞特的非洲衣袍、面具和雕像的来源和目的。
我还是有些自我满足的,因为我是一名非洲艺术学生,认出了被小心放在奴隶圣经中的陶罐碎片,这是指刚果人的“minkisi”——召唤神灵的魔力。我估计,而且敢说普瑞特也是这样想的,这样的见识并不是普通的知识。这次展览上的作品取决于观众的表面意义判断:某个东西看起来像或就是非洲的,仅仅是取决于观众的知识,而与他们能否掌握表面意义没有关系。在普瑞特的范围内,非洲物品几乎是在隐喻的层面上起作用:传统雕像使“非洲的”进入到“非洲裔美国的”,而牛仔夹克和耐克鞋又表达出一半的“美国”,最后对这种双重意识观念进行了聪明的(尽管简单)艺术表现。
例如,在《桑地诺的支持者》中,一个年轻的男子人物瞪着我们,眼睛里透出挑衅的目光。他的衣服由闪闪发光的白色贝壳和稻草一样的织布做成,这说明了这件服装与他的其他外套有强烈对比,他的外套包括时尚的帽子、套在脸上的红色T恤,以及一双明亮的彩色耐克运动鞋。步枪放在他面前的地上,不是直接放在他脚下,但是很近,他可以迅速弯腰拿起来。
桑地诺的支持者捂着嘴,他的衣服说明了他是谁,文化内涵融入到复杂的身份中。而且他随时准备保卫这个身份,特别从观众角度,他瞟着你,或顶着你的后背,枪就在手边。普瑞特成功地创造了一个富有文化秘密的人物,它似乎准备走出纸张,保卫非洲裔美国人社区,艺术家视这种社区是“赤裸的”,因为不断地“放弃了文化生产和习语”。
只有一个很复杂:并不是“严格保密”展览中所有的作品都遵守这种方式。特别是素描《劳伦(等待)》紧挂在《桑地诺的支持者》的旁边,让我去思考这个展览是否成功地庆祝了黑人秘密的权力,而不是仅仅去探索这种权力。就像桑地诺的支持者一样,劳伦的肖像使用了衣服和饰物来连接过去的和新的、历史的与当代的非洲裔美国人的经验。差异在于两个人物用历史的衣着进行互动的方式:桑地诺的支持者的衣服就是一件衣服,甚至可能给他提供了精神帮助,而劳伦必须很平衡地把一篮子砖头放在头顶上,同时又用沉重的、饰以珠子的非洲衣服包住面部。实际上,她一动也不能动,不能去看,如果她转动,砖头就会掉下来。她坐着等待获得解放,摆脱她的祖先遗留下来的痕迹,这些文化秘密让她坐着不能动弹。在这种情况下,她手腕上的手镯就类似于手铐,素描的信息给人的感觉是它离《桑地诺的支持者》表现的非洲裔美国人经验中的那种自豪很遥远。
展览中的其他作品都这样那样地有着这种沉重的文化服装,直到某种模糊性不知不觉地进入到“严格保密”中。我离开画廊后,不禁想到保守秘密时让人永远烦恼的问题——也就是,我们最终会认为这是优越感吗?或是一个负担?

罗伯特·普瑞特 桑地诺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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