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从什么时候国内开始认可你的创作?
艾未未:没有人认可我的作品,始终我是处在一个并不需要被人认可的状态,我觉得生存是完成个人的一个需求,它是必要的,被人认可不是必要的,是副产品。奶粉加三聚氰胺是三鹿集团的必要行为,这样才会增加利润,而那些儿童肾结石只是副产品,那是活该。
记者:很少听说你对中国的建筑师有什么评价?
艾未未:他们是一群傻逼,中国的建筑师是集体的傻逼产物。如果你用不了傻逼,那就说中国不存在建筑师,只存在一些跟在建筑后面瞎起哄的人。
记者:你现在的部分活动有一个叫Fake发课的品牌,这个品牌名字灵感来源于哪里?
艾未未:普通话叫‘操’,有叫‘日’叫‘尻’,就这么个品牌吧。我们的全名叫“北京发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工商注册。
记者:有人说你经常做一些有悖常理的举动?
艾未未:操不是有悖常理,是几乎每个人都做的事。什么时代认为操是有悖常理的,那是一个很操蛋的时代。
记者:你认为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艺术家的天赋吗?
艾未未:每个人本身就是艺术家,只是在后来的生活工作和学习中消弱了这种可能。艺术是一种被消灭的能力,而不是能够被增长的能力。
记者:你觉得你是一个很浪漫的人吗?
艾未未:谈不上浪漫吧,七情六欲谁都一样。有人有时有机会,有人没有。
记者:艺术家、建筑师、画家、室内设计师、摄影师你更喜欢哪个称呼?
艾未未:这些头衔全部加在一起,就是一个丢脸的人。在中国有这些头衔的人,基本上都挺丢人的。
记者:有人称你为明星艺术家,你自己这样认为吗?
艾未未:那人是傻逼吧。
记者:喜欢发型设计吗?喜欢给别人设计发型吗?
艾未未:身体其它部位让我设计,我也可以试试,不一定是发型。前阵子有个姑娘让我在她身上做个纹身,我问纹啥,她说你想纹什么就纹什么吧。
记者:如果帮她们纹身的话,这些纹身是否可以当作一个作品?
艾未未:不存在作品不作品的,任何事情都是作品,早晨起来放个屁也是,想说不是都很难。
记者:是不是就觉得理发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艾未未:没有,我们那时候没钱理发,班里同学都是我来理。
记者:你欣赏你为他们做的造型吗?
艾未未:无聊吧,都是无聊,谈不上什么造型。你想做吗?我也可以帮你。
记者:这些被理发者,有没有不太喜欢的?
艾未未:不喜欢的不会跑这么远来的,这他们先想清楚了再来。就像九十年代那句话:高高兴兴上班来,平平安安回家去。
记者:你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你不怕哪些话说出来得罪了某些人吗?
艾未未:他们一直在得罪我,我得罪他们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记者:有人说你没心没肺却又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
艾未未:颇有心计就是智慧吧,我不能算一个有智慧的人,我也不能算一个完全没心没肺的人,时有时无吧。
记者:你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吗?社会上传播的很热门信息,你一般会作出回应吗?
艾未未:每一个人对一条线是直的还是倾斜的,对尺度是长是短,都会有自己的判断,只是有些人更敏感于这些。当一个社会混淆这些判断的时候,这不是人间,那是鬼域。
记者:你曾经说,如果要在我的墓碑上刻上一行字,应该写的是‘一个经典的人格分裂的人,他代表了那个时候的所有缺陷’为什么要这样形容自己?
这样比较准确吧。
记者:仅此而已吗?
艾未未:墓碑上也不能写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