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在你的《100猫师图》这系列作品里面,我感觉到一种很平和、冷静的情绪基调,这个基调与你的日常生活方式是一致的吗?
姜鲲:一致。
李超:那你是如何来看待艺术跟生活的一个界限?
姜鲲:艺术和生活应该是一个互补的过程。
李超:《100猫师图》,只是对各个年代的艺术大师的一种重新的阐释吗?有没有其他的一些用意?
姜鲲:是一种阐释,也是重新引起大家的注意。你会发现我的作品里面,每一个作品上面都有“paramount”这个英文单词。实际上我是在不断地向大家重复,它很重要,你们要引起注意。举个例子,当我们坐在家里的时候,对冰箱的“嗡嗡”声,或对下水管道的“滴滴答答”的声音从来不在意,但是猫会在意,它会对这些异常的声音很敏感,很重视,它会静静地过去检查一下这是什么声音在响,直到它明白这个东西不会造成危险。所以我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不要视觉疲劳,要有一个兴奋点。不断地在强调这些是很重要的。
李超:相对于那些关注政治、文化意识形态的大批判作品,你的作品主要是书写个人的日常生活经验。你对“猫”这一题材持续下来的最大动力是什么?
姜鲲:因为我在不断地在关注猫,不断地关注世界和国内的艺术家,而且不断有新的动力让我去把它表达出来,这是一种能量的释放。就像弗洛伊德说的,这是一种对压抑精神的阐释、释放,我渴望把它释放完。对于这种表达方式,目前来讲我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当然,手法和题材上可能会有一些不同,这是必然的,但是还是会以“猫”为主,就像我旁边的这幅作品,它和之前的有些不同,它的信息量更大了,而且有了场景,使作品的张力更大一些,以后也会有陆陆续续这个题材的东西出来,这是一种以北京的古文化为基点的体现。
李超:我列举了几个比较著名的波谱艺术家,然后你选择一个比较喜欢的,然后说一下为什么。安迪•沃霍尔、劳申伯格、村上隆、草间弥生。
姜鲲:相对来讲,安迪•沃霍尔和劳申博格会更重要一点,为什么呢?这里面有一个血缘关系。八十年代的时候劳申伯格来过我们中央工艺美院,当时和我的老师柴旭先生与他就中国当代艺术有一些交流。劳申伯格的艺术更重的是一种信息量的堆积,他的作品用信息量和实际物品的一种堆积,带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感,并通过这个来触动他人,来让他人引起注意。安迪•沃霍尔在九十年代又和我的老师一起参加了美国《本世纪的文明》的一个展览。当时参加展览的还有大卫•霍克尼,还有法国的阿曼•克拉伊、波洛克等等。他们和我的老师有这样的一个机缘,然后我又跟我的老师学习,这有一个传承和血脉的关系。安迪•沃霍尔的作品更重要的是一种敏感的、时尚的东西,他用这个来引起人们的注意,然后风靡全球,实际上也是一种传承关系,所以我对这两者,两位大师也做了一些研究,在我的画里边也体现了他们的一些东西。
李超:你多次提到一个词--“传承”,你能不能具体谈一下,你是如何从中国当代艺术、以及你的老师柴旭的知识架构中汲取营养?
姜鲲:艺术需要传承,需要有血脉关系,当你没有了一个血缘、血脉关系,就如同浮萍一样,会飘浮不定。再说,所谓的“当代”绝不是抛弃了传统,无缘无故地从空气当中抓到一个符号并它扩大化,然后就说这时是当代艺术,这是不对的。它更重要的是吸取传统的东西,又吸收了西方的一些元素,用一种中国人独特的方式把它表达出来。这才是真正的中国的当代艺术。我画过传统水墨,我的老师是柴旭先生,吴冠中先生又是我老师的老师,吴冠中先生又是林风眠先生的学生,所以我的师承关系推到最后就是林风眠先生。在西方,像安迪•沃霍尔、路易斯也好、莫奈、印象派等等,也都是我的老师,我吸取的是两方面的文化,并把它融合到我现在的画面当中。
李超: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中国的女性艺术开始开始崛起,成为中国当代艺术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随着艺术市场化以及社会的发展,女性艺术越来越被边缘化,因为大部分的女性艺术家都是以个人的内在经验来看待问题,出发点往往是更单纯、更鲜明,不像男性的艺术家那样关注政治、文化、大批判之类。我想这也是跟中国的传统文化、传统教育是有关的。像你这种以真正的以女性视角来做女性艺术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你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姜鲲:您这个问题谈得非常的犀利。其实我是这么认为,每一个艺术家,他的个性必然会带上性别的引述性。因为我们不一定非要凭借轰轰烈烈的一个事迹才能证明自己,也不一定要赴汤蹈火般一种壮举才能体现自己这种崇高的品质。找准自己的人生目标,我觉得这是最主要的。为什么世界上的女性艺术家非常得少?就像墨西哥的女性艺术家弗莉达,虽然她自身有残疾,但是她很自强、很自信。她的作品,我最早的时候不是太理解的,但是后来有了那种体验之后,发现她真的很伟大,她有她的人生目标,当她失去了很多自身的条件之后,她会把这种目标确定化,就像猫一样,纵深一跃奔着那个目标就去了,所以我觉得有的时候这是一种超越,这也是一种境界。
李超:你的意思是不要把女性艺术孤立出来,应该注重女性艺术家个案的研究?
姜鲲:对,没错。
李超:女性艺术家势必要被家庭等比较世俗化的因素所影响,您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姜鲲: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在这个社会当中,男性、女性分工不同,男性承担家庭责任、社会责任更重一点。女性承担了另外的一些责任,但不应该当成负担,要当成一种享受、一种快乐。我每天都在这样的快乐中度过,所以我的作品也是提倡快乐艺术,快乐创作,所以才成就了我单纯并充满快乐的艺术语言。
李超:我们聊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你的生活中除了猫,还有别的爱好吗?
姜鲲:还有听音乐,我每次画画的时候,音乐是肯定少不了的。像巴赫,或者是爵士乐,我都要听一点。音乐嘛,是艺术之首。
李超:你有没有就是往国外发展的意向?
姜鲲:有,我去年的时候参加了韩国一个很重要的展览,《中国的艺术的当今和未来》,这个主题定得特别好。当时也有张晓刚、俸正杰等几位大师参展。当时在韩国这个展览可以说引起了不小轰动。外国人在关注中国当代艺术的时候,多半是在关注这些已经非常有名的大师,对于中国一些正年轻、有希望的艺术家,他们知道的很少,当他们看到中国年轻艺术家的作品时,的确非常震惊。当时正好赶上经济危机,韩国受的冲击也比较强烈,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个展览还是很火爆、很热烈的,也引起了很多的争议,媒体也非常关注。
之后,法国有几个美术馆对我的作品也非常感兴趣,因为他们觉得我的作品非常法国味。我觉得好的艺术还是要站到一个国际的高度,纯中国的元素要保留,但是一定要走向世界。
姜鲲简历:姜鲲是北京新涌现的“80后艺术家”的一员,她油画具有明显的pop艺术和观念艺术特征,又有当今娱乐至上的卡通艺术幽默感。并吸取了涂鸦艺术的随意性。属于国内hip-hop这一代风格的一支。这个女画家的画所拥有的以上特征是属于后现代主义的。她风趣幽默的“100猫图”将毕加索、达利、米罗等前辈艺术家以小猫的形象将性格特征勾画的栩栩如生。所以很被国内外专家看好。美术学院设计艺术专业教师,硕士研究生学历,师承清华大学刘巨德院长、艺术大师柴旭教授。作品被许多国家收藏。参加国内外大展8次并获奖。并举办了近十次个人画展,被国内外收藏家收藏,被评论为中国的“美女猫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