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图 :《意大利女孩》 纸上油画 临摹旅居意大利俄罗斯画家哈尔拉莫夫作品 1968 年 下图 :《母与子》 布上油画 55 cm×79 cm 1980 年
这是我摆脱“文革”教条、苏式油画和单幅主题大创作模式的第一件作品(在日记中叫做“三个母亲”)。另外,我找到十五岁那年在上海临摹的欧洲小油画《意大利女孩》,忽然发现这幅临摹和《母与子》的图式与温柔感,多么相似: 犹如电脑储存功能,来自欧洲绘画的感应,尤其是少年人亲手描摹的刻骨铭心,已在十五岁时内化为我的经验。追求粗犷的苏式作风将近十年后,少年记忆不知不觉回来了,但又要经过将近三十年,我才觉察这经验的连接 :看来西藏组画转向欧洲美学不是突然的、没理由的,法国乡村画展是一重要的中介,但假如少年时代不曾有过这般用心的临摹(同样的临摹另有三四幅,已散失),西藏组画的转型是不能想象的。然而 1980 年当我一笔笔描绘《母与子》,完全没有 意识到这一层神秘而清晰的关系—日记摘抄:1980 年 3 月 3 日 :一口气勾出“三个少女”、“三个母亲”、“三个谈话的女人”素描草图。激动不已,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自由,我终于学会像说话一样画画。3 月 26 日 :午后开始用古 典方法画“三个母亲”。3 月 27日:画“三个母亲”,意思渐渐出来了。这应该算是我过去十年来第一张真正的创作吧! 3 月 31 日 :画出“三个母亲”中左侧的赤膊女人。4 月 2 日 : 继续画“三个母亲”,我觉得灵感和技巧一天比一天照 顾我。4 月 4 日:插队落户十周年……午后画那摊铜壶、铁锅和地面,费很大劲,不满意。4 月 6 日 :“三个母亲”将近完成,我得意地唱歌,照这样我至少可以带三张精致的画回去了。我好像从来没画过这么好看的,真正像一件作品 的画。4 月 7 日:重画了地面和铜壶。午睡。三时后继续画到七时,修改了毛毯和三个头部。来藏后第一张创作,慢 慢地润色修改,是慎重而幸福的事。4 月 9日:午后画“三个母亲”,最后润色了一些细部,然后钉上墙,打算搁一搁, 转入“进城的三个少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