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的金融化趋势与艺术投资的近期表现形式

对于全球艺术市场，一些市场专家认为，当今市场由于投资性资金的大量流入而呈现出进一步金融化的趋势，艺术市场与金融投资市场的相关性正在不断加大，比如与股票市场的关系指数从长期相对稳定的0.1发展到2007年的0.48。尽管一些问题的目前仍处于理论探讨的层面，但是艺术品金融化的趋势已经相当明显。自2000年以来，有关艺术金融化的事实可以从许多艺术投资和理财新方法中看到趋势走向，除了艺术基金的活跃还有艺术银行、艺术信托、艺术理财产品甚至艺术品抵押再融资等现象。

股票与房地产市场在经过了一个个令人欣喜的过程后，呈现出发展乏力的现实状况，而对于许多投资人来说，艺术基金的出现，让资本有了另辟蹊径的可能，更是让那些向往艺术魅力的投资人欣然接受。而从进入操作阶段的基金来看，许多成绩相当不错。据报道，创立于英国伦敦并以该地区为主要操作对象的美术基金（Fine Art Fund）创造了单件投资作品在25周内获得80％收益率的成绩，他们的做法是由基金先从一级市场买入当代艺术作品，然后在25周内通过二级市场转手，此外，该基金投资资本累计达到3亿5千万美金，获利则达到了1亿美金；而另一只由荷兰银行（ABN-AMRO）向其客户推荐的中国基金（China Fund）获利的预期是每年12％～15％的投资回报率；来自美国曼哈顿的将重点放在关注美国本土绘画的格雷厄姆基金（Graham Arader）更是将预期收益制定在10年400％。对于艺术品投资的收益品质测算，来自纽约大学商学院的莫斯与梅建平教授给出了他们的研究结论：1960年至2003年间艺术投资的平均收益率约为13.2％，标准普尔所显示的同一时期其他投资的平均收益率为12％；而2003年以来艺术投资的平均收益率则比一般性投资高出了5个百分点。这样的结论另许多艺术投资者充满信心。

而从操作上讲，据悉，目前国际性的艺术基金，大多以10年为购买单位，自第3年起可以开始回收获利。与一般基金相同，其收费方式是每年收取2％的费用，如果每年获利超过6％，则基金从超出利润的部分多收取20％的分红。西方以操作艺术买卖为获利机制的艺术投资基金理念从20世纪60年代就已见端倪，70年代中期“英国铁路养老基金”（British Rail Pension Fund）以1亿美金资本投资艺术市场，成为艺术基金运作最早的范例，该基金的平均年收益率为11.3％。2005年是国际艺术基金大发展的一年，也是海外知名银行大力拓展艺术金融服务的一年。在先期成功案例的影响下，一些银行家和华尔街的投资家纷纷与海外重要拍卖机构的资深专家合谋，于2005年推出6个新艺术投资基金。进一步的消息是，这些艺术基金有50％以上的比例向一般大众投资者开放，这些投资者大致被锁定在约有500万美金资产的个人或公司，最少的投资金额在25万美元以上。而对于中国来说，2006年是艺术基金启动的关键年份，此年也被业内不少专家认定为中国艺术基金元年。中国最引人注目的案例是2007年6月18日由民生银行推出的“艺术品投资计划1号” 理财产品，被归入该行口碑不错的“非凡理财”项目中。这是一个非保本浮动收益型的理财产品，每年发行1亿，接受的最低投资起限为50万人民币，投资期限2年，预期收益率为0～18％。

而有关专家也进一步指出，艺术基金的出现将会在市场透明、投资理念、市场优化、操作方式以及资金来源等方面创生多元化格局，并且对于艺术市场走近大众投资具有桥梁性的建设意义，也必将有利于艺术市场向规范性操作和规模化方向发展。

目前艺术投资基金领域的操作困难主要有艺术品估价困难、艺术市场透明度偏低、交易成本过高以及涨跌过快等因素。

除艺术基金外，许多全球性的知名银行所推出的艺术品咨询服务项目，也是近期市场行情中艺术金融化趋势的重要案例。银行的这种项目属于个人理财的服务领域，包括客户收藏品的价值评估、保险与运输咨询、买卖建议等范围。

著名的瑞士银行（UBS）的艺术投资服务已有相当历史，主要针对古董和艺术品，服务项目包括信息研究、作品鉴定和估价、保全及运输建议、代买代卖、收藏策略、遗产规划、藏品修复等。此外，银行本身也从事收藏、交易，并以此来影响艺术品的价值和客户的投资行为。瑞银的Art Banking也有30年的历史，其收藏系列包括钱币、古董、传统绘画乃至当代艺术，其藏品经常在全球各地的重要美术馆举办由专业策展人策划的主体性学术展览，以此来提升其藏品的价值，同时他们也利用网络策划各种网上展览。

JP摩根自1959年开始当代艺术的收藏计划，是美国最早从事当代艺术收藏的银行，目前有藏品已达3万件。JP摩根经常通过艺术赞助的方式，来进一步扩大其在艺术世界中的影响力，例如他们赞助了对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在曼哈顿的扩建项目。其巨大的艺术资产及对当代艺术的影响力进一步确立了其在艺术投资咨询方面的优势。

此外，花旗银行也经常以策展的方式在世界各地向有投资潜力的客户介绍成功艺术家，从而引导客户购买的方向。花旗在鉴定估价和升值判断方面具有优势，此外也专注于收藏家的遗产处理。提前帮助客户制定逃避支付高昂收藏品遗产税的方案，并帮助实施。

除了艺术基金和知名银行的艺术咨询服务外，保险业的艺术品理赔也是艺术品金融化的重要方式。在美国，有规范的艺术品估价专家团队，帮助保险公司处理一些与艺术品相关的理赔事件，有些专家甚至还参与到律师所接手的相关案件中。

期待中级形态的艺术市场向高级形态的过渡
全球艺术市场的这一波热潮，由于流动性的资本介入，促使艺术市场从原先被认为是一个收藏形态的市场迅速向投资型的中级市场转变。2007年英国《Art Review》杂志推出的“The Power 100:2007”中，对全球范围内艺术界影响力进行年度盘点，包括艺术家、建筑师、美术馆馆长、艺术批评家、策展人、画廊、博览会、拍卖会收藏家、经纪人等艺术世界中的各种角色。结果显示收藏家和机构所占比例从2006年的21％上升到31％；画廊、博览会和拍卖行等市场性角色占到了30％，比2006年上升3个百分点；而艺术家、策展人等艺术性角色的比例分别下滑了7个百分点和3个百分点。无疑，这是一个投资性挤压艺术性的时代，同时也是投资行为挤压收藏行为的时代，本轮热潮中投资性资本和角色在艺术世界中突显，成为艺术市场中的主导力量，也是本轮业内专家所批驳的“市场泡沫化”和“学术边缘化”的主要原因。从艺术世界运转最基本的逻辑和法则看来，艺术性因素的崛起是必然趋势，因为只有投资性与艺术性的张力处于“黄金分割态”的状态时，艺术世界才能够“生态平衡”，目前的“失衡”状况是市场转型的“过程性”必然，而艺术市场从中级形态继续转型的主要处理矛盾就是艺术性与投资性平衡的问题，因为只有收藏与投资兼容、消费与创作合拍、艺术性与投资性平衡的市场，才能形成理性意义上的、成熟的“艺术投资”。那时的艺术投资将不仅是“落地开花”，而是“花后结果”。

但无论如何，对于艺术市场来说，“投资性”还是个新鲜事物，其在市场中的作用与效力无疑构成了当前阶段最耀眼的因素，使得艺术品投资迅速融入股票、房地产及其他金融衍生品投资市场。从近期行情看，艺术市场与经济面的关联性十分突出。

王萌
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硕士
2009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