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澜:
这个标题比较具有诗意化也比较抽象。标题有时我不怎么看重,我主要看重的是展览推出怎样的作品,还有我很多时候比较喜欢看展览存在什么样的问题。……在重庆当下的一种文化想象可能是对重庆文化主体的想象。重庆的文化性格究竟是什么,重庆当代艺术格局究竟是什么,重庆现在究竟需要怎样的新的文化动力可能都会在这当中去想象。因为很多现实包括文化的结果并不是真实求证出来的,而是想象出来的。…… 艺术很多时候是想象出来的,文化很多时候是靠我们的想象力,没有想象肯定就没有创造。我觉得这个标题尽管抽象一点,现在还看不出来实质的论证的东西在里边,就让它有这种想象也感觉比较高兴。
孙振华:
从主题中可以看到几个关键词,一个是“当下”,实际上就是对当下社会的一种关注;另外一个就是“文化”,它更多的是从文化的角度出发,就是说它在艺术表现上可能更多的表现出比较综合性的文化思考,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狭窄的艺术范围,不仅仅只是一个语言形式的探讨;还有一个就是“想象”, 这个概念很有当代性。站在当代文化的立场,任何存在都是一种想象性的存在。比如说我们要表现某个社会问题,过去我们是用反映论,用本质论、真实论来衡量,与它对应的是现实主义。在当代文化中,强调的是人与社会的想象性的关系。它和过去传统的人和社会的反映关系有了很大的不一样,这种想象性的过程贯注了人的很多观念,它不再是所谓真实地再现生活。所以我觉得有这几个关键词就够了,它们约束和框定了这是一个从文化立场出发的当代展览,这次展览的主题还是比较明确、比较有涵盖性的。我个人认为一个主题也只能是这样了,将来新的展览,新的主题也只能是这样,有一个相对宽泛的范围。
王南溟:
其实我们不需要抠字眼,文化想象不一定要理解成跟文化有关,我们现在看艺术作品的方法已经变了,比如我们早年看画,“像不像”是一个标准,到了现代艺术,就是在视觉上能不能打动我是一个标准,这两个标准现在都过了,现在要怎么看艺术呢?现在要在艺术之外看艺术。其实“文化想象”就是说你不要在艺术内部看这个作品,而是说它的评价系统已经宽泛到你可以通过各种途径来读这个作品。它不是一个死抠概念的,还一定要在什么文化里看什么作品,我们要跳出原来“像不像”、“真不真”还有“美丽不美丽”等等的评价系统,可以结合自己的各种想象力,各自的理论背景去看。所以今天评价艺术,可以完全不用美学的标准来评价艺术,可以用其他的标准去评价,“文化想象”只是一种说法。
对本届重庆双年展制度、展览等的其他批评
陈默:
我要对双年展所要说的第一个问题是,今天,特别是在经济危机的情况下,在大家、全社会、全世界都不景气的情况下,能有这个双年展是非常令人高兴的。同时,它又带来了资金问题,所以它的经费紧张也能找到这种理由。第二个问题就是,只有这么可怜的经费的一个展览,你要么就向上海双年展学习,完全政府掏钱,上海双年展应该投资不少于500万吧,接近一千万;广州双年展,三年展,政府投资。要么向成都学习,邓鸿,私人投资,一次双年展是5、6百万,这是有帐可查的,有历史可查的。那么一个重庆,一个庞大的直辖市,这么大的经济体,这么多的艺术资源,做了这么一个展览,你才投了那么一点点钱。我的问题是:凭什么要指手画脚?第三个问题,指手画脚的前提是,你必须去读书,你必须去了解,你要说的那个人和事情的背景都不清楚,指什么手,画什么脚? 比如,成都艺术家符羲的作品,一个女艺术家,她画女人体,或者局部,很健康啊。像这样的作品,何罪之有?她在北京参加过多次展览,上海、国外,从来没有一个人说符羲的作品复杂,也就是重庆的官员,昨天晚上把它拿掉的,符羲的作品一件都没有留啊!听说之后我很震惊,我去问王林,他说:“我也在问呐,昨天审查的时候都没事儿,昨天晚上被拿下的,工作人员说来了个什么官员,强行叫拿掉,一件不留。”并且还有华南师范大学魏青吉的一个实验水墨的作品,作品上出现了一个红五星,都这么敏感,这个我觉得它已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审查问题,
高岭:
重庆现在搞的是第一届,而且是青年美术双年展,从整体的规模,和成都双年展十分相像,就是都在会展中心中进行的,大厅的空间都很高,光线上都不是很规范。相比较而言,这次的展览要比成都的好,比如在布展的模式上,架上绘画的悬挂和作品的摆放等,展板的设计和空间布置上,展览标签的总体感觉要比成都的好些,成都双年展显得较为松散和无政府状态。
王南溟:
这次展览还是比较宽泛的,如果严格意义从主题展的角度来说,它还不能构成一种主题展。从人群里讲它可以是一种主题,但从作品中来看,它还不能构成一种主题。这是第一届,针对性还是比较宽泛的,当然并不是每一届双年展都要去针对一个敏感的小话题。中国人有一种思维方式,就是如果你做一个很小的话题,大家会觉得你做的不全面,尤其是政府项目,尽量要做全面。本来严格意义上说,学术越分化,你做的越不全面越好,但是对于我们的官方系统来说,他是希望做一个很全面的展览。 (本文内容不代表本刊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