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有仙女的梦呢? 王:两个多月前了。
唐:梦里是什么样子的呢? 王:……反正很美妙。
唐:哈哈,因为有仙女? 王:重要的不是仙女,我觉得梦想通常是用来弥补现实的,在这里她更接近理想的化身,可以补偿理想和生理的缺失。屈原在《离骚》里出现过“美人”,这个比较类似,所以,她可能是一种情感乌托邦或一种政治理想。
唐:当时做这个梦就想把它做成作品的吗? 王:从美梦中惊醒的一刹那对人脑的震荡和冲击超出了神经元的常规负荷,当时对此我感觉很强烈。顷刻之前还是一段温柔和谐的仙境,转瞬却是一片破败萧条的凡尘。梦里所说有仙女的地方离我工作室那个方向两公里,但映像中那块好像是铁路的货场还是一个村子。但在梦境中你通常不会觉得自己在做梦,你会觉得那是真实的,它仿佛是真的存在于另外一个纬度的空间,乍醒来以至于你怀疑现实的可靠性。心理学中的“心理缺失”,说人在失去美好之后需要记忆来精神补偿,那么正好相反,我正是要把这种无望和残酷,觉醒的梦境,虚假的现实展示出来。展览开幕时,大家在展厅集合,然后包车去离我工作室那方向两公里的地方。
唐:你梦见的那地方实际是什么样子的呢? 王:我还没去过,但有段路是很漂亮的,很像欧洲,沿路树林。但接着有段路就很破败,呵呵,就像从梦境切换到现实。 ……
唐:展厅怎么布置呢?如果你做的路线导览在左边这个墙上,那录像播放入口可以藏在里面。 王:嗯,是啊,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之后渐入梦境,呵呵。
唐:像桃花源? 王:是啊。而且我觉得《桃花源记》写得最好的地方,是末了那位“武陵人”离开桃花源之后又重寻桃花源,但“遂迷不复得路”,再也找不到去那的路了。有一种风物的伤感和宿命的美感。
王:到时里面的展厅同时有另一个展? 唐:嗯,是吴印咸的摄影,国家委任他拍摄了人民大会堂刚兴建时期各省的会厅,照片中反映当时的审美和意识形态的面貌早已被后来的装修覆盖已经不复存在了…… 王:哦,那作品结构上我们俩还很协调。 ……
王:如果11月8号展我不在北京,会不好玩,要不我把展览开幕时间提前到1号,在我走之前。 唐:但头一天在撤之前展览,只有一天时间布展,会不会来得及啊?
王:早做准备吧,我觉得行,人民大会堂11个月就做成了,非典时期小汤山医院1个星期就做成了,按比例,这展览1天能成! …… 王:喂!唐昕你好!画册的文章太仓促,如果要求字数不多,要不我们刚才的谈话我回去整理一下,就用于印刷吧?(离开泰康空间一小时后,绕行央美花家地环岛中给唐昕电话) 唐:哈哈!那岂不是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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