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重庆青年美术双年展,于九月初开幕。展览举办期间,几个作品遭到了重庆政府部分领导的为难,以致有一部分作品被强行撤出。本届的重庆青年美术双年展以“当下艺术的文化想象”为主题 ,“考查当下艺术特别是青年艺术在中国人历史经验和全球化语境中的文化想象” ,按理说首届重庆青年美术双年展总策展人王林,在展览主题、参展艺术家与艺术作品的选择上是具有学术独立性的,本届双年展的策展人却难以“夙愿”。参展艺术家年龄在40岁以下、展览主题、展览的机制、展览展示、参展的艺术作品等都是首届重庆青年美术双年展览的关键词,也是到场的批评家与艺术家所关注的问题,他们就此主要发表了几方面的批评。
对“40岁以下青年美术对象”的批评
岛子:
中国的当代艺术应该说是从青年艺术家的这种实验、探索,这种无畏的努力、学习开放的意识、实践来一步一步构成了一种成就吧。比如说《前进中的中国青年》,当时也是官方展览,当时像罗中立他们都是因为没有在全国美展中得到展览,在这种展览中出现的。那就西南而言,就是说我们看现在中国当代艺术这个领域里面有建树的还是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里面,八五时期这一代年轻人开始突破一些原有艺术的风格、一些模式,逐渐走出来。那么我觉得,当代这么多双年展是有些过剩,那么把它作为一个青年展,还是很有创意的。最重要的我觉得还是看能不能把它固定下来,比如说,以后每两年在重庆做一个双年展。那么这一次有了经验,有了这种组织上的一些协调,各方资源的一些发掘和组合,我觉得还是很有意义的。
高岭:
青年当然就是年轻的,我了解到这次展览的参展艺术家基本上都是1968年后出生,年龄在40岁以下的。现在中国的双年展很多,三、双年展大概有七个,重庆这次举办的青年美术双年展以“青年”为限定的名称在国内也应该是首次的,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因为艺术就要不断地有人加入进来,一代一代地往前发展。将这次美术展的参展对象限定为青年,我觉得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李晓峰:
其实青年美术不是个年龄段的概念,这仅仅是个符号。从双年展模式上来讲,生理年龄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作品。如果说一个艺术家的作品是新生婴儿,那就是宝,这是双年展应该展现出来的。倘若一个已经老的走不动的老人,还在这儿凑双年展的热闹,这不是双年展的功能。他应该去回顾展、博物馆。这次展览重点着眼在青年美术这个概念上。而提出这个概念的目的就是让有活力的作品进来。我们看到也有老一辈的艺术家,比如说史金淞、陈文波,他们都历经了很多当代艺术活动了。但他们也有新作品和新想法。
刘杰:
如果不提这个问题,我看它都不是个问题,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我们所有的工作、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一定的限制条件下做的,人生就是带着镣铐在跳舞,作为双年展的策展方他当然有理由设定某一条件,首先我感觉这不是一个障碍,不是一个问题,如果从积极的意义上来讲呢,我觉得也不能说做青年的就是积极的、代表未来的,关键是好的,但青年的不一定代表是好的,好的也可能是老的。
漆澜:
年龄40岁以下的要求符合重庆的特点,重庆的地域文化有点奇怪,一方面高等学校尤其像四川美术学院培养出了很多很好的艺术人才,但是同时又留不住人才。这些人才都到外地去发展了,从八五新潮以来全国比较有影响的艺术家很多与四川美术学院有血缘关系,但他们的活动策源地基本上不在重庆,要不是在北京,要不是成都,要不在海外,在重庆本地的很少。重庆做这样一个展览定位选点在青年上符合它高校的特点,高校培养的基本上是年青人,也利于比较好的操作,跟它的教学培养人才、推荐新人等特点方式结合起来。另外在重庆当代艺术作为社会层面的创作群体来讲它还是一个新生事物,它仅限于四川美术学院这个孤岛里边,它没与重庆的社会上更大的艺术文化群体发生关系,没有扩展开来,所以说中老年的当代艺术家基本没有,它的受众和群体缺乏这样一个生态。当代艺术本身也是年青的文化力量,如果把这三个年青整合的更好的话,这个展览可以做的有声有色。
孙振华: 这次由王林策划的青年双年展应该说是在既往的双年展还是第一次,它的定位和关注点还是很有意义的,展览抓住了当代艺术中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问题。过去一些功成名就,有很大影响和市场记录的艺术家,有很多策展人、画廊在关注他们,但是把目标关注在下一代,关注更年轻的艺术家,这个工作更重要,因为他们是当代艺术的未来,我们应该把注意力、精力更多集中在这些青年人身上,对他们的推动也就是对中国当代艺术未来的一种关注。 另外,重庆这个地方有川美,川美目前在当代艺术中间也是很活跃的,是培养年轻人、培养未来艺术家的殿堂,在西南地区,川美在学术上的影响本来就比较大,正是川美这些年来培养了很好的年轻艺术家。这个展览可以说明我们这些年在美术教育方面做出了成绩。从这些意义上讲这次展览是很好的。
王南溟:
现在双年展有很多,做成主题性的双年展,这可能是区别于其他双年展的一个方法。还可以做各种的,比如女性主义的双年展等,最重要是展览的针对性要强,讨论问题要集中一点。这个东西没什么问题,我觉得很好。
对主题“当下艺术的文化想象”的批评
岛子:
我这次来是参与展览作品的评奖,从评出的这十个艺术家的作品来看,还是体现出这种所谓“文化想象”。这种“文化想象”一方面是对于非架上艺术的,这一部分我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比如说第一个作品,焦兴涛的作品。那么我们看他是当时上一代老雕塑家在重庆第一个长江大桥创作的《春夏秋冬》。当时就是因为传统的文化吧,它不可能理解像裸体这种现代雕塑的语言风格。但是焦兴涛的作品体现出来了,当时的市民社会或者说是文化界可能也不太能够理解,就是还是有争议的。……川美一直有一种社会批判、社会关怀这样的传统。当然多数也是再现的语言,但是他倾向不一样。我担忧不管八零后也好,再往下九零后也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东西会成为主流,是不是有人在主导,还是商业化,可能还都需要分析。
高岭:
艺术发展到今天面临着很多种的可能性,画展本身也面临着很多可能性。每个艺术家都有自己的实践语言,通过自己的艺术表现,透露着一些想象的元素,艺术本来就跟想象有很大的关系。针对现实、针对当下的一些感受来使用想象这一概念。想象又有很多种可能性和方式,这次我们展览里看到有绘画和影像,摄影和装置,综合材料和雕塑等,从媒介上看是开放和多元的,从艺术表达的对象或主题来说,也是开放的,因为想象是一个无边的东西,应该更加开放。在展览作品的征集和选择上也是开放的,没有出现最近十几年流行的视觉样式或艺术表现符号,而是带有一定的广泛性,这也是很好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