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美术焦点》编辑的“请鲁虹回应:来自四面八方的批评”专题,主要是收集雅昌网博客上批评者与鲁虹之间的争论和几篇新的文章,而且都是由于鲁虹在雅昌网上不讲道理而引起的,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文章都是很严肃的对鲁虹的各方面的观点进行学术讨论,就像鲁虹和刘子建、广州美学院的钟处长就一个问题展开争论一样,然而鲁虹只允许他批评刘子建和钟处长,而不允许别人批评他的观点,然后针对《美术焦点》的这组学术文章用一篇《回答骂骂咧咧的王南溟——兼谈反对“讼棍批评”》来抵挡,而不顾各个批评者的观点,用一种个人恩怨的解读法来制造逃跑的策略,鲁虹说:
我被王南溟盯上是出于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2005年,我与孙振华策划“第二届深圳美术馆”论坛时曾请他出席,他送交了一篇名为《邱志杰懂艺术吗?陈嘉映懂哲学吗?》的文章,因文章与论坛主题不符,又涉及了对多人的辱骂,所以我们就请他换文。他在感到自尊心受伤害后,就对我与孙振华接连发了多篇所谓“批评”文章。有一次《画刊》转来了他“批评”我的著作《越界:中国先锋艺术》的文章,我忍不住问王南溟仔细看了原著没有,他回答说没有看,原因是手上没有书。显然,这已不是在做学术讨论了,而是在以学术与批评的名义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
《陈嘉映到底懂不懂哲学,邱志杰到底懂不懂艺术》是我提交的论文,这是讨论艺术如何从诗学向社会学转向的一篇理论文章,也是对1990年代中期《江苏画刊》上的“当代艺术与意义问题”的重新讨论。当时鲁虹不是用他个人名义而是用深圳美术馆论坛组委会的名义回复我说,这篇文章已经发表过,希望换一篇文章,因为我之前已经开始针对鲁虹和孙振华的观点,正好有这样的机会回避一下人情,所以我的回复是,这篇文章没有发表过,如果不合适那就不参加了。后来这篇文章分上下两篇发在了《画刊》杂志上。而我对鲁虹和孙振华的批评也不是2005年这件事以后开始的,在2004年中国国际建筑双年展在北京举办的时候,我在清华美术学院作了一次演讲已经开始批评鲁虹和孙振华的观点了,演讲的题目是《公共艺术与批评性艺术――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公共艺术论坛”上的讲演(2004年9月)》,后编入展览图录中,全文如下:
感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邀请给我这样一个讲演的机会,也感谢在座的各位。公共艺术的话题由于与城市雕塑结合起来以后被越谈越热,所以我们是不是也要反思“公共艺术”这个专业词语在今天的应用呢?针对这些公共艺术的话题,也有了我今天的讲演的内容,我今天要讲的是公共艺术与批评性艺术的关系,这既是公共艺术在前卫艺术领域要讨论的问题,也是我所要建构的批评性艺术理论的组成部分。为了说明这个观点,我先举两个例子,通过这两个例子,我们可以讨论公共艺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艺术。
第一个例子是:两年前,柏林中心新修复的国家图书馆广场的平地上,用厚厚的防弹玻璃开了一个地窗,下面是一个地下藏书馆,但是这个地下藏书馆却不象任何一个藏书馆,因为它虽然有四壁的书架,但是书架上却空无一本书,地窗旁边的说明上写着1933年5月10日,该国家图书馆的图书被法西斯焚毁。柏林中心的国家图书馆地下藏书馆的这一设计当然是公共艺术,通过这个公共艺术,我们可以看到德国人的反思的力量,他们要一直用这个公共艺术来让人记住:1933年5月10日,德国法西斯下令,凡是不合他们口味的书都要焚毁,从而掀起了一个全国焚书的行为已经成为一种历史教训。
我还想举第二个例子,与德国的柏林墙有关,自从隔断东德与西德的柏林墙被拆除以后,柏林依然保留了一段柏林墙作为历史见证,当然大家都知道柏林墙上的壁画,而对我有感触的还有那样一堵被保留下来的墙,它没有壁画,而只裸露出来的一根根原来在混凝土里钢筋,柏林人就是这样介绍这堵墙的,因为当时在西柏林的对这堵墙很愤怒,有不少的人每到这堵墙面前,就会去敲击这堵墙以示抗议,因为敲的人多了和敲的时间长了,所以它就变成了这样一堵露钢筋的墙。
这举这两个例子都是与公共艺术有关,或者当有人问什么是公共艺术的时候,我直接就可以举这样两个例子来说明:这就是公共艺术。柏林中心广场地下藏书馆属于设计出来的公共艺术作品,而露出钢筋的混凝土墙是由公民自发的政治诉求而形成的公共艺术作品。这也同时说明了前卫艺术理论中两个著名的命题在在公共艺术中的有效性,第一个命题是“什么都可以成为艺术”,第二个命题是“社会就是雕塑”。正像前卫艺术理论拆除了艺术的界限那样,前卫艺术同样也拆除了公共艺术的界限,正是这样一个前提才使公共艺术与我的批评性艺术的理论结合了起来,即艺术是一种舆论,所以艺术也是一种社会监督的力量。
这就是我所要谈论的公共艺术与批评性艺术的关系,也从这个角度,我要对现在所看到的公共艺术和公共艺术理论进行批评,今天我要特别举这样一个例子和批评这个例子,由深圳雕塑院组织制作而成的,深圳的城市雕塑<深圳人的一天>。就是这个<深圳人的一天>,在当地的美术批评家的眼里,已经成了公共艺术的范例,用他们的话来说<深圳人的一天>既代表着当代艺术的社会学转型,同时也将城市的公共空间的权力还给了公众的一个实例。所以我们现在有必要来看看<深圳人的一天>到底做了什么东西,作为一组群雕,<深圳人的一天>与我们现在到处可以看到的象真人一样的在大小的雕塑没有什么区别,所不同的是<深圳人的一天>将这些象真人一样的雕塑放到的具体的情境中――深圳特区,因为这些雕塑的模特儿代表了深圳各个阶层的人,有在深圳的公务员、医生、包工头、设计师、港商、老外;有广告业务员、保险公司业务员、公司职员、酒店咨客、清洁工,股民;有学龄前儿童、中学生、退休干部;还有到深圳的打工妺和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外来求职者。我们可以看到这18个真人都被直接翻制成青铜雕塑,而与真人一样大小地被固定了起来,不同身份的人在这个<深圳人的一天>中都如吃过了被深圳喂进去的定心丸那样――象是说人在深圳是一百个放心,哪怕是找不到工作的人也可以躺在露天睡个美觉。这就是被当地批评家称为的公共艺术,也是他们拼命写文章来说与其它的城市雕塑如何地不同的一座城市雕塑。
我现在要针对<深圳人的一天>问一下,深圳真的就是如<深圳人的一天>那样能让各种身份的人都如意得没有问题吗?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包工头拖欠民工的工资在深圳不同样也存在吗?或者从城市雕塑的角度来说,我们的公共空间只能做象<深圳人的一天>而不能做其它的吗?就象在广州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一个从湖北来的学设计专业的结业生,受聘到广州达奇服装有限公司,但因为他在2003年3月17日这天出门而没有带身份证件而被当作“三无”人员,由公安局送进了收容遣送站,结果这个27岁年青人就在收容遣送站里被打致死了。我讲的内容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孙志刚事件”。今天我就用这个事例作出如下的提问,既然我们的城市雕塑做出了<深圳人的一天>,并认为这就是公共艺术,那为什么不能去做一个被打致死后的孙志刚雕塑放到广场上去,以反思我们的人权状况呢?难道我们的艺术还只能是歌颂的而不能是揭露的吗?就象在延安的版画中我们就能看到农民当家作主的喜悦,但是到了现在,让政府头痛的仍然是“三农问题”。因此,还是回到公共空间这一概念上,这是我们认为什么是公共艺术,什么不是公共艺术的尺度,也是我今天想说的核心内容,正如公共空间是现代性社会的一个结果,公共艺术完全就是在这样的思想基础上的艺术那样,这种公共空间说到底就是政治空间,它是由每个公民为了自己的权利而可以集会、自由表达和示威的场所。但如果我们不用现代性的公共性而是用乌托邦社会主义的公共性是建立不起这种公共空间的,就象现在那样,我们所谓的公共空间早已变成了跳跳老年舞,做做活动操和放放<深圳人的一天>这种城雕的地方。
以上就是我所主张的公共艺术与批评性艺术和我对现在公共艺术中所存在的问题的简短的批判。因为还要留下些时间让大家提问和讨论,所以我想结束今天的讲演,总的来说,我们的公共艺术从它开始被实施的时候就提出了一个错误的口号――“让城市更美丽”,因为对一个城市来说,首先是思想,有了思想我们才能谈论美丽。
我的正式演讲是2004年9月,而这种思考当然会更早一些,这是所有的理论工作者的常识,我的这篇演讲可以让人们看到,鲁虹以假设个人恩怨来挖我的思想动机,完全是不切实际情况,不管我参加还是不参加鲁虹、孙振华主持的2005年论坛,我都会就他们的一些观点展开争论。特别是2005年鲁虹、孙振华提出社会学转向和介入当代艺术史写作以后,可与他们争论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其实我写的《“改革开放”现实主义艺术:鲁虹、孙振华的评论》就是在2004年演讲的基础上的一种深入研究。而鲁虹说我不看他的原作《越界》就批他的观点这一问题,我也早就作出了声明,我当时评的不是鲁虹的那本书,而是他号称的史学方法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话题,为了在这里再次提醒鲁虹这些道理,我把雅昌网上发表的《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鲁虹的当代艺术史写作》前的申明也全文如下:
作者声明:《中国当代艺术史的写作及其问题—访鲁虹》,已经发表在各个专业杂志和专业网上,我们一看标题就知道,是让鲁虹专门来谈当代艺术史写作,当时我针对这篇谈话所出现的诸多问题提出反对意见后,鲁虹说我写作不严谨,理由是我不看他的《越界:中国先锋艺术》就批评他的当代艺术史写作方法论,我的回答是,不需要看《越界:中国先锋艺术》,因为:1、鲁虹的这篇访谈就是对他《越界:中国先锋艺术》写作方法论的说明,如果《中国当代艺术史的写作及其问题——访鲁虹》中所谈方法论与《越界:中国先锋艺术》的写作方法论是不同的,那么是鲁虹不严谨,他应该收回《中国当代艺术史的写作及其问题——访鲁虹》这篇文章,或者收回《越界:中国先锋艺术》这本书。2、我的文章只针对《中国当代艺术史的写作及其问题——访鲁虹》中的错误,如果鲁虹认为我的论述不对,那请反批评,但必须要针对我这篇文章中的相关论述。3、当初我从杂志社撤回这篇《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鲁虹的当代艺术史写作》文章是受人圆场,碍于编辑面子,也碍于鲁虹面子,但后来鲁虹说我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严谨,不好意思再发表了而将文章撤回的,所以我在此作补充说明,以免江湖误传,也有必要发表这篇《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鲁虹的当代艺术史写作》,下面是全文照旧,一字不改,目的也只是供学术争论,因为面对当代艺术史写作方法论,确实有争论的必要。 2007年4月22日
以上的例子都可以告诉我们,鲁虹曾经回应过,那是他在理的时候,但现在他已经回应不了了,所以只能写写《回答骂骂咧咧的王南溟——兼谈反对“讼棍批评”》这种编造事实的文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