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坑清理复原工作难度大
第二项工作是车马坑及马坑等重要遗迹的清理和保护。车马坑及马坑整体起取至济南后,就采取了初步的防护措施,建设了临时保护和工作用房,制定了保护工作方案。现正在进行室内的清理、加固和保护工作,为下一步展示做准备。
郑同修告诉记者,经过初步清理,车马坑的结构已基本清晰。该车马坑形制为长方形,坑口距地表1.9米,南北长14米,东西宽3.4米,深4.6米。坑内共有3辆车,从南向北依次排列,分别编为1、2、3号车。车已腐朽,仅存灰痕,清理和保护难度很大。但可喜的是还能辨认出每辆车的结构及形制。3辆车均为独辀车,辀首上翘,车舆为横长方形。车主体由衡、辀、舆、轮、轴等几大部分组成,所附青铜构件有軎(wèi)、轭等。3辆车大小基本相同。每辆车前都有4马或2马并驾,呈直立跪伏状,马头竖立高昂或略偏,佩戴着精美马具头饰。马尾部有髹红漆的皮革朽痕,并有贝壳串饰,马槽两侧局部槽壁上及马骨架上仍残留白色的席纹痕迹。
郑同修还具体介绍了3辆车马的特点。1号车驾由4匹马组成,每匹马头部皆佩戴长条形铜当卢、圆形马镳。马勒上有排列整齐的海贝串饰,带与带之间以圆铜泡相连。马颈部有“人”字形铜轭。车輿周围有红漆痕。2号车驾也是4匹马,马具由当卢、马镳、勒构成。其中铜当卢呈兽面状。勒上主要为铜饰。3号车驾2匹马,马具较少,没有马镳和当卢,仅在颈部发现成串铜泡及牙质长方形带饰。
据现场负责清理工作的中国社科院考古所一位姓李的研究员介绍,该车马坑内的马呈直立跪伏状,其摆放姿势有特殊性和代表性,有着非常高的研究价值。
郑同修告诉记者,此次整个考古发掘工作非常艰辛,特别是后期发掘和车马坑、马坑的起取工作十分困难。发掘单位聘请了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有关专家现场进行指导。在专家指导下,考古队采取木板整体套箱、槽钢加固等各种措施,动用了300吨吊车进行吊装,雇用了5辆大平板车运输,至2月8日凌晨顺利运到济南,安置在省博物馆院内,并立即采取了有效的防盗、防寒安全措施,建设了钢架结构的清理保护房。为保证清理保护工作的科学性,省文物局组织召开了“陈庄车马坑清理与保护专家研讨会”,邀请了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大遗址保护中心、山东大学及我省文博系统的部分老专家,就车马坑的现场清理保护尤其对马骨架防氧化及土质文物的加固等工作方案进行论证,确定了工作方案。待全部清理复原后,将移到下个月开馆的省博物馆新馆内进行公开展出,届时广大市民就可以亲眼到2000多年前车马的真容了。
9层祭坛属于首次发现
另外一项主要工作是对此次考古中发现的祭坛的研究。目前已经进行了局部解剖,在祭坛中心下部发现有用于祭祀的动物坑,里面埋藏着一只小动物。由此也进一步确定了其确属祭坛的性质,极有可能与社祭有关。与会专家在座谈会上发言,认为这在考古发掘中属于首次发现,有非常重要的价值。根据解剖面看,祭坛有9层,可能蕴涵着九重天的意思,屈原在《天问》中提出的“圆则九重,谁营度之”的说法,此祭坛可以说是一个证明,也可以看做是西周时期的天体模型。再就是,像这样的祭坛只能是西周时期王的特权,而在这个西周城址中发现这样的东西,也为研究城的主人提供了重要线索。
会后,记者采访了李学勤教授,他认为,以前只知道齐国、齐文化,但齐国的具体资料和文物并不多,材料很零碎。这次发现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物,尤其是带铭文的青铜器,对于中国的历史、文化有深刻影响,无疑是重大考古发现。
李学勤教授告诉记者,并不是说我们发现了一座大墓,出土了很多金银珠宝,就算重大考古发现了。而是发现了能改变历史或对一个时期的历史面貌有新的认识的考古,才是重大考古发现。这次考古不只是对研究山东的历史有帮助,对中国的历史研究也有很大意义。但看目前的情况,出土的城址面积比较小,而且其中只有墓葬,没有发现生活区,所以应该不是齐国都城,也不是齐国国君的墓葬。70多个字的铭文中有很多字是初次发现,铭文中提到的“齐公”应该就是姜太公。这些文字中记载的内容与齐国是什么关系,其中的深层含义恐怕一时难以形成一致意见。
省文化厅副厅长、文物局局长谢治秀说,目前文物部门已向省委、省政府和国家文物局递交了报告,根据考古现场情况,并征求了专家的意见,建议胶东南水北调工程绕避开城址,进行整体原样保护。但因为南水北调工程是国家工程,所以还需要国务院审批。将来如果条件许可,建议当地政府建设遗址公园,进行更为妥善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