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四时期开始,中西问题就成为一个困扰已久的议题,这些年中一些中国艺术家在西方迅速走红,并在国内成为解决中西问题的权威。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有关文化的输出必然要面对一个合法性及有效性的质疑。
凡是在西方获得一定成就的中国艺术家,有两种选择路线,一是呈现西方人所需要的现代中国,二是借用西方人所需要的传统中国。无论是哪一类,首先所谓的进入世界,走进国际,无疑要得到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的西方主流认可。早在上世纪初,西方这位中国现代艺术的导师,便不断的输出它的艺术,从达芬奇,伦勃朗,莫奈,梵高,达利,里希特,博伊斯等,国内艺术家似乎有学不完的知识,用不尽的新奇。恰恰这样,也使得我们成为一名永远无法毕业的老学生,每一个学期的结束总是渴望得到老师的首肯,可偏偏当自我开始羽翼渐丰的时候,老师却说:你落时了,这里还有新的知识。久而久之,一种挪用与借鉴变成了无奈的奴性,中国艺术家恐惧被称为传统的,腐朽的,盼望有朝一日,卧薪尝胆,成为国际上的一面旗帜。可事与愿违,奴性的讨好主义成为一种投机西方的捷径,一些急于获得西方认可,并渴望早日进入世界主义怀抱的艺术家开始日思夜想这位西方的“主子”想看什么?需要什么?
例如上文所言,一种是带有丑化,落后意识的讨好献媚,一种是打着传统东方牌甘愿成为西方人餐桌上的果盘,让这位主子去去“西方主义”的油腻与厌倦,满住其猎艳与新奇的心理。正是这样的策略使得大量艺术家大获成功,满心欢喜的重归故里。我将其总结为“革命反叛获得西方认可-----重回故里大搞庸俗文化------获得认可成为新民族主义的代言人。”这样的过程使得艺术家最终从边缘重回主流。看看今天遍布的伪东方,伪传统,符号中国,从饮料广告大秀持剑古装大侠,到各大开幕式手拿毛笔写出“中国龙”,再配以成千上万的群众联欢,一副泱泱大国的中国气派。我们发现一种貌似东方的伪传统走在通往成功的星光大道之上。或者可以通过丑化中国现实,满足政治阴谋,讨好西方政府对于中国的恶意攻击。这样的手段制造了一种快速在西方获得认可的“成功学”版本, “压抑,孤独,彷徨,痛苦,渴望自由”,“风水,气功,中药,刺绣,巫术,针灸”各路神灵各显神通,将中国文化用简易盒饭贩卖到西方,于是皆大欢喜,满意了他的“西方主子”,又使自己大获成功,最终再回到中国大谈成功之道,动不动再说上几段庸俗的民间典故,什么“毕加索说你们中国的传统艺术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学习”。进而满足大众对“新民族主义”的期望。这种肤浅的理解,幼稚的判断,使得我们在“国际主义”与“民族主义”之中来回徘徊,艺术家犹如一条不死龙穿越中西之间。
民族的自卑心理和民族的自大心理使得中国传统文化成为简单的符号图解,如何使得中国文化真正的走向世界成为摆在我们每个人面前的历史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