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最流行的“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三不男人现象,在批评界同样非常严重。批评家不再主动挖掘新艺术资源,不再对自己的批评负责,不再拒绝对自己有利的任何诱惑。
艺术批评正在遭遇尴尬的境遇,一方面现在很难听到对关于流行市面符号的持续与坚定有力的批评与怀疑,另一方面批评所带来的这些功成名就的艺术品,却很难让公众相信究竟是精神产品还是工业品?批评陷入自身生产出来的尴尬。
迫切需要解放出批评的想象力与创造力,而不是封闭状况下的附属与装修功能,批评弄不好就成为粉饰工程,成为脑白金似广告的代名词。
从社会学的角度看,“80后” 是以反叛者的形象登上社会舞台的。批评界强烈需要80后的反叛角色,这就是虚拟一个80后艺术批评群体的动机。反叛正是当代艺术的价值范畴,批评同样不能例外。
虚拟一个80后艺术批评群体
最近有人提出关于有没有一种80后批评的话题非常有意思。但是还很不够深入和大胆,可以再肯定一些。因为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本文将这个问题微缩到一个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是否成立的前提下来展开分析。
在艺术市场化的进程中,批评被自动视为具有经济杠杆的神奇功能,问题是这种似乎可以衡量艺术品市场价格的功能被放大之后,批评就走上了被商业化捆绑开发的不归之路。这大概是不少批评家最直接最终最后的宿命。这不单关系到晚节不保,而是让批评行业声誉下降到历史最低点。
如今的批评有点像恐怖分子袭击那样让艺术界充满了各种不确定的HIVI。各种关系混搭下的批评真的有些让人欢喜让人忧的现象,更是十分突出。
批评的失真是全球化的问题,更是中国的特色现象。值得注意的是,按捺不住寂寞的批评家的批评寿命大多数都非常短,很容易“转业”,比如做乡绅,当画廊老板,搞创意产业开发等等无奇不有。
换句话说,如果批评难以不断地释放出新的艺术资源,某种程度上看首先就是批评的问题。总之,艺术批评整体呈现的状态在中国现阶段很雷人。
商业批评的野蛮生长
理想的批评状态应该就像进入风景区九曲十八弯那样,指出每一个弯道出现的景致都不一样,但是近些年批评呈现出的大合唱景象,常让人倒出冷气。不仅景致没让人看到,更多的是层次简单的统一结论,批评没有过程,显得非常没有味道。但是近些年的批评显然大煞风景,多样化与多元化的艺术风格,被萎缩到有限的符号化系统中,批评成为了付费广告与多功能的包装手段。由于商业批评的野蛮生长,让部分中国语境下生成的独特的艺术作品成为理所当然的附属。
在世界范围看,批评是一种更高效的传播手段,失去批评的有力声音,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平台上的交流也将走不远。放眼看过去,商业批评明目张胆的大行其道,这就是目前的当代艺术界流行的批评症状之一。面对商业化的批评,这里只有一种建议,请安装类似卡巴斯基、360安全卫士、瑞星等杀毒常用的软件,当然也不一定管用。在中国批评的属性与路径问题,还是非常值得的讨论,前者决定批评的性质与立场,后者影响到批评采用的方法与策略。
在中国复杂的现实背景下,本来应该是格格不入的艺术批评很大胆很好意思的成为飘渺之音,要么就是这个时代分辨不出好坏,要么就是艺术的灾难。从有为批评到不良批评,中国艺术界一步就跨过来了,伴随着艺术市场乱哄烘的RAP,中间没有丝毫的犹豫——中国就是这样一个仿佛一夜之间可以改变事物性状的社会,本来可以飞翔的批评翅膀一下子就被重重地折断了——这也是中国艺术界面临最为直观的心痛现象之一。
时下最流行的“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三不男人现象,在批评界同样非常严重。批评家不再主动挖掘新艺术资源,不再对自己的批评负责,不再拒绝对自己有利的任何诱惑。中国艺术批评似乎已经进入休克状态的后批评状态,怎么都可以的批评,似乎这是这个阶段的一大特征。
不良批评对于这个时代的艺术发展方向而言就是一场灾难。批评是一面镜子,但是中国当代艺术还没怎么样来得及向深度发展,在各方各怀心思人士的努力下镜面却已经模糊不堪,完全失去了反光的效果,反倒成全不少在市场上兴风作浪的妖孽。现在的批评过程就像唐僧那样充当老好人而无法识别“很基本”的妖精。批评的被直接“使用价值”现象非常严重,所有的环节与环境都需要批评给予好的批评,于是批评被现消费,可以卖钱,可以很不像很不是不批评。
“软批评”给当代艺术未来的发展直接带来的负面影响,在这次全球化的金融危机中凸显出来。换句话说,30年的中国当代艺术发展,艺术批评在与市场共谋中制造了即时性消费的批评,而即时性消费批评的盛产甚至泛滥,也是目前批评被人诟病的主要问题。这几年批评界进入一种超怪异的内乱时间,莫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才有2009年中国美术批评年会迫于情势亡羊补牢似的提出“改进批评艺术的风气”?
坐台批评升级
事物之间总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批评没有公信力,那么也只能说明现阶段浮在公众视线的艺术价值值得怀疑。还可以进一步推论,任何从批评身上得到好处的当代艺术,都很可能是伪当代艺术。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反复去讨论批评的前提。批评的饭很好,这是当前给人普遍印象的行业感觉。这种感觉恰好解构了批评需要提出的紧迫性的问题。社会整体的环境给批评制造了越来越多隐匿的陷阱,在排除这些陷阱之前,又有多少批评家已经倒下了?
更值得注意的是,现在已经从坐台批评发展到承包与批发批评的阶段了。批评如此恐怖,也难怪大家互相看不起对方直接彼此开骂了,批评的环境和内部构建自然成为水中之阁。网络提供了一种批评空间的可能性,却成了叫卖的道场,直接影响到这种监督性很强很自觉的声音对常态性批评的批评。那种真正有见地有质地能够穿越时空界限的批评成为稀缺之音。
不过,网络批评将成为另一种新兴“批评”的手段与渠道,它的空间将会越来越大,虽然它暂时还不够“名正”,但是这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网络批评的声音,它的更多意义在于能够提供多方面的线索,更能让人站在更多的角度与思考的维度上来看待一件事物。2009是批评界第一次将网络的批评进行所谓的学术研究,足以说明网络批评的有效性以及它带来的更未来的意义。
回眸一下,我们的批评之路:从前卫的批评(批评超越现实的尖锐与先锋),到合理化的批评(批评与现实的各分秋色),再到中庸化的批评(现实超越批评的无奈与失落),批评世界原来是如此的一路失落。这种失落是伴随着批评家对自身身份的丢失展开的。于是批评总可给人不那么可靠的说服力,似乎社会越开放,批评越不被人信服,这种现象值得观察。
有些改变当代艺术历史进程的批评家,已经进入贩卖“老字号”批评招牌的阶段;有的批评家已经身兼多职很坦然地承担起了既是裁判又是运动员的混乱身份;还有些批评家躲在一处暗施冷箭风凉话,有些直接被市场卖断了声音等等,中国艺术批评之怪异与特色现象堪称叹为观止。
批评界需要80后的反叛角色
通俗的说,我们需要的是敢爱敢恨的批评,而不是陈腔滥调充满格式化的声音。即便80后没有批评进化论的基础,但是相对于这些不良的批评,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又怎么不能跨越呢?从社会学的角度看,“80后” 是以反叛者的形象登上社会舞台的。批评界强烈需要80后的反叛角色,这就是虚拟一个80后艺术批评群体的动机。反叛正是当代艺术的价值范畴,批评同样不能例外。
虚拟80后艺术批评群体符合我们对于超越批评现状的想象力与空间。因为没有那么多江湖气也没那么多利益顾虑的80后最有可能担当终结者的角色——它不是否定既定的模式,但是80后最能够对过去批评的影响可以无动于衷。他们可以不管不顾,可以不照顾权威的面子,他们可以充当第一时间的怀疑者。
换句话说,80后存在着打破批评出现恶习现状的先天基因。如果批评能够做到如此让人不放心,不如相信新的群体。就像三鹿牛奶之后,人们不可能再相信三鹿,三鹿也被收购解体。虚拟80后艺术批评群体从一开始就是拒绝有毒的批评,人们寄希望与一个艺术批评新群体的出现,能够跨越目前批评的阶段,重新让批评面临新的选择——个性化的80后,至少让人保持批评着想象力,而不至于对批评完全没有信心。80后群体是一群“自信、有个性,敢于表达,不相信说教,喜欢独立判断”。这符合虚拟80后艺术批评群体的批评个性。80后的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性格也更契合艺术自由表达的精神。
当然你可以说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是个理想的概念,但是对于深深陷入现实泥潭的批评,还有什么不可以虚拟的。在中国哲学里,虚和实是双向流动的,现实的批评过于实际,封闭式的批评环境,导致非常的实际化,那么虚的转化更具当下性,迫切需要解放出批评的想象力与创造力,而不是封闭状况下的附属与装修功能,批评弄不好就成为粉饰工程,成为脑白金似广告的代名词。
曾经是80后的问题青年现在是80后发言人的韩寒,就是个典型代表,没有人让他充当这个社会现象的批评者,但是在他的个人世界里却发出了更加合理化的批评。
虚拟一个80后艺术批评群体,就是重新寻找批评夺目光彩的镜子,让批评恢复本色的可能。从本质上看,其他时代批评群体肯定的东西,正是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所抛弃的。对社会的怀疑和对传统的颠覆是80后的精神价值观,这也更贴近当代艺术的实质性颠覆精神。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怀疑的就是批评界目前存在的问题,只有通过反叛者的角色,才能将批评的资源充分打开,可能化以及达到合理配置。
谁能让批评价值最大化?
在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之外,中国当代艺术30年的批评,包括现存的批评制度和秩序,因为已经无形中形成了某种批评气场,问题是空气的不流通以及互相之间的传染,众所周知已经让批评信用达到历史的最低点。我称之为总体性批评的失败,当然更刻薄一点可以理解为概念性批评——它所立足的资本在于抓住了反映不同阶段现实的符号。不过,它多大程度上推动(当然也别忘障碍的成分)目前当代艺术的前进方向,这不是本文要讨论的。
而是要讨论除了过去出现以及现在延续的总体性批评之外,它更多依据的是常规性批评方法,这些通常惯用的手段,看似让批评取得阶段性的成果,但是却很快地让批评最后成为问题,成为阻碍中国当代艺术的进一步发展的阻力——这足以证明中国当代艺术批评的脆弱机制。
在批评原理上的构造,中国艺术批评仍然没找到对本国当代艺术的方法与解决的途径。我们这样一种在路上的批评,导致批评的泛批评化现象十足,批评混淆在其他轨道中而不是一开始选择运行在自己的系统里,尤其是粘合在资本的轨道日益成为今天批评的问题。80后的价值观自成系统,这样虚拟一个80后的艺术批评群体可以摆脱各种关系束缚与自身与周遭利益平衡,独立发声。如果说之前其他时代的批评群体还有一些模式上的障碍,但是对应的80后群体已经没有一个可以“遵循的硬模式”将批评套路化的心理需求。
本文提出一个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以此来探讨批评的可能性空间和它带来的可能。举个例子,就今年网络特别火暴的中学历史老师袁腾飞那样教学历史课,让历史从固定的教学模式解放出来,从而寻找到了一种教学新的方法与关系。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他们的前卫与叛逆是最当下的,这是其他时期的批评群体无法比拟的,后者当初的前卫很可能只属于那个时代,甚至成为怀旧,而过多依赖这种时代局限造成的批评,去解放新的艺术资源也将成为奢望。值得注意的是,批评界对于艺术的前卫性意义与精神的“忘却”,正是最令人难以思议的事之一。这也是当今艺术如此快速的媚俗化、时尚化与批量生产化的重要原因。
如果要作个虚拟的80后艺术群体与其他批评群体的区别,则封闭式的批评模式是后者的主要特征,这直接导致批评个人中心化,成为话语的控制欲望制造者,而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则利用的是开放循环系统,每个人都可以开放自己的边界,从而让批评的价值达到最大化。
批评的价值在哪里?这个问题其实非常好回答。从事艺术的人,有时候就是为了给做一个梦,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是为了自己的那个梦而为自己承担责任,但是这个梦却在没有梦醒的时候被直接捏碎了,这当中批评给他们无形中造成伤害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批评成了被神话的裁判。劣质的批评就是艺术家利益的第一道剥削者。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宁愿可以无批评,也不愿意去强迫艺术接受虚假的批评。
80后的特征是“他们不理解别人,别人也不理解他们”,这样才可能最大的保持对事物的差异性,艺术尤其需要保持这种有距离的理解,可能才能真正距离艺术更真实一些。之前其他时期的批评群体所做的工作更多的是确认他们对艺术所谓的“解读正确”,更重要的是对于中国艺术界批评不只是承载这些问题,批评成为正确的价值判断的代名词,而且即便批评错了也不容更改,没有人出来为批评造成的事故买单。这也是虚拟80后艺术群体的必要性之所在。
批评家还能为一种符号呐喊多久?
也正是资本力量的牵扯,让每个被批评家文本叙述出来的艺术符号都显得那么重要性和貌似具备学术品质。就像被快女曾轶可在歌词“你还能孩子多久”中那样唱到,你还能波谱多久,还能艳俗多久,还能玩世多久,还能大头多久,还能卡通多久?在这些符号。也就是10年多时间,中国当代艺术流行全世界的符号们,却有些推不动了。下一步怎么走,批评可能需要提供一种新的声音和路径,这也是虚拟一种80后艺术批评群体的可能性。
在这个问题上,生产出这些概念的批评家们却显得线路老化,观念落后,与时不俱进。当外部环境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之后——特别是现代科技与资讯发达的大变化时代背景。批评家们却拿不出新鲜与可能性的声音,为这些被自己炮制出来的概念套牢的艺术家解套,不仅这样,而且更可怕的是经常性的做锦上添花的事,诸如近一两年疯狂的回顾展就是批评家最大程度的自我安慰。
这是当年以先锋、颠覆姿态走向公众视野的批评家最忌讳的就是模式化,程式化,不过眼下触目惊心的事实是,我们的批评家一点一点在突破公众对批评的心理底线——他充当了当年他们叛逆对象的角色,寻找批评的替代品自然是顺应新情势,那么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彻底自负的一代,正是老一辈快速老去的推动者,这样谁都可以不痛苦。80后可以做到对老式批评完全看不上,老批评家对80后也不用客气——未来的批评就是这样水火不相容,如果虚拟的80后艺术批评群体无法做到这个层面,那么虚拟一旦变成现实,可能又是产生新的虚拟的时刻了。总之,批评不进就要退,甚至面临退场的可能——不要以为批评还能唬人多久,这样一个变动不居的时代,没有价值的东西,掩盖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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