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现实就是用集体的力量去推动一种“潜在”的利益行为,这个麻木行为是非常令人恐惧的——这种行为极具社会性与代表性,也是当代艺术的价值观里一直刻意批判的“对象”。海南因为国际旅游岛规划通过之后成就了“疯狂的房子”,据称每十天就要每平米涨5000元,这里构成了当代艺术批判现实的张力与角度——当然更重要的问题是,“疯狂的房子”和这些年中国当代艺术“疯狂的艺术量贩行为”又何其相似?当艺术家用艺术方式批判海南的“现实”时,是不是忘却了对自己类似行为的批判——这显然是现阶段中国当代艺术价值观的悖论。
这个社会说到底还是利益驱动的社会,它并不是艺术家认为或试图通过作品构建的公平与客观,甚至理想的社会——艺术家通过个体创作作品就是试图寻找这种平衡的力量,但是现实一直在破坏这种创造力,这就是艺术存在的一个合理的“场”,艺术就是如何寻找这种与现实存在巨大差异的“场”,从而表现出艺术表达的空间与弹性出来。
而这种表现艺术“场”的“临界点”之所以越来越模糊,正是意味现实利益极大抹平了艺术家个体的敏锐和批判能力,而进入到另一个试图可以左右逢源的“场”,而让艺术成为了一种策划和显示意图的策略——这也是中国当代艺术目前处境与身份的“尴尬”:它一方面找不到合适表达现实这种差距——“场”的方式,也并没有将对艺术的策划上升到可以跨越个人意识形态而放在整个艺术背景下思考问题,而后创造这个群体个体化的作品。
呈现在公众眼前更多的是群体化之后千篇一律的作品,既没有力度,也没有表达的概括力——如果你试图通过当代艺术的角度去看中国社会的可见度或能见度,那么这个面是极为粗糙以及信息是极为滞后,它的立面不是生动而准确,更不可能是即时的生成或投射。
现在看来,中国当代艺术的问题是,它的表达方式与手段并不鲜活——这是直观给人的印象。不过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艺术创造力应该极具前瞻力,甚至可能引领未来变革的力量,但是目前的状况看中国当代艺术的“创造力”却是极为低劣与不推动。
中国当代艺术在这个即时点上的表达显然是“缺席”而整体上是滞后的,之所以无法做到更有效的对现实做出反应,正是因为整个艺术圈的利益还维系在原有的平衡模式里,没有用新结构和新状态的方式去回应变化了的新现象、新现场与新现实,从而堵塞了艺术向更多方向表达与生成的可能。
如果我们能够用艺术的立场去思考这个社会的现实问题时,那么更多的开放状态和多样的思维,将无疑有利于艺术系统的有效循环——当艺术只在一个被控制的死循环机制里寻找它的未来,这可能是没有未来的,而只在利用最大力量的穷尽眼前利益。
中国当代艺术曾经用“超级手段”吸引了高度的注意力,但是在新一轮国际社会背景大转化下显得极为滞后,原来适应的机制、环节与环境已经无法适应新的艺术现实的要求,而亟需回应新的要求,这也是下个阶段,中国当代艺术能否生成新的界面、新的创作提示与可能性面临着重大问题。
如何在新的背景下,表现新的艺术思考、创作水平、思维方式与表达方式上等等,都是这一轮艺术局面变动之后带给我们的启示与期待。
在当代艺术价值系统与平台里,应该唤醒艺术那种超前表达、勇于创造与刻意颠覆的力量,去寻求艺术的“未知”与探索过程,而不只是看重利益的结果,更不应该局限于只计较于在艺术史的地位——这将是能否突破目前艺术界内部糜烂状况的前提条件和基本要求。
中国当代艺术不应该成为一种“稳妥”的艺术,它的前进力与张力应该在这个更加多元化的大环境下,更多的显示出它的可能性和多样性出来,而应该排除对它的束缚。在多种价值观的构成平台里,让艺术回到多元表达的状态与可能性不被约束的条件下,才可能有效的释放艺术新资源的能量与张力出来。
当代艺术新的价值在哪里?这需要这个群体当中有那么一些真正有推动力与有创造力的艺术家个体率先做出变革的努力和行动出来,用他们新的艺术意志力去对抗和摆脱旧的意识和体制,去回应艺术更未知的力量和不确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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