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不作为就是一场不亚于现在南方的天气灾难。对于批评资源稀缺的中国艺术界,尤其如此,年轻批评家感觉不到“哥的寂寞”,那么很容易陷入到武汉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根叔”在演讲中熟练提到的“姐的娱乐”狂欢中。值得特别注意的是,所有的商业力量现在都在垄断年轻批评家的资源。中国艺术批评终于让公众出离“愤怒”了,这算得上艺术界的不知道让哪方爽的一次“高潮”了。
在连续莫名其妙的谩骂和各式像黑寡妇式的自杀式纠缠中,“第四代批评家”终于被妖魔化了。给青年批评家冠名“第四代批评家”,现在有点看来约等于骂人了。问题是:不在于这个群体被这样符号化和代际简单的划分,否则就过于简单理解何以如此被“妖魔化”现象了。之所以这个称谓如今被疯狂的嘲讽与解构,着急出镜的“第四代批评家”已然成为快餐批评的代名词,而且在公众的视线中显示的似乎是市场化的批评产品,而不是对图像与视觉时代提出尖锐的意见与创新的思考——如果这代批评家不幸成为艺术完全市场化或者市场化最全面的推手,那么这个称号也算名副其实了。
对“第四代批评家”的嘲讽或恐惧接受,都意味着有一连串的公众心理需求需要被传递出来:
其一,整个需要新力量更新的艺术系统寄希望于年轻的批评家,能够与众不同,而不是苟合在上一代批评围合而成的权力、人情以及商业交织不清的利益里。上一代批评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利益模式与价值诉求,所以注定无法释放出新的可能性与必要的张力,这一代人已经失去了对于艺术批评的全部热情,剩下的都是中国传统的做人心得,他们不可能在他们的批评世界里“免费”他们的所作所为,因此他们的局限非常大,主观判断非常强,他们已经脱离了即时发生变化现实的本身,他们的批评公式是静态的,因此在更新与更新换代上,无法跟得上个性化时代社会的变化,对了他们已经被当年最革命的激情,到现在最商业的现实混合了艺术家的睿智和敏感——未来的艺术现场,这拨商业化的了批评家参与的越少,对艺术越是一种解放,艺术家对他们不要有任何幻想。
其二,公众希望新的一代批评家能够表达出这代批评家独有的张力和眼光,能够解读出这个时代的视觉艺术本质,而不是受了局限的视觉表面。要不断的挖掘新的视觉艺术趋势,寻找新的视觉张力。这不是符合在市场化表面的批评目光能够超越的。艺术界多么饥渴的希望看到创造力的艺术力量能够得到挖掘,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商品化艺术品的泛滥。
其三,这个万恶(恶指的是恶俗)的艺术社会多么需要一场适合能够有一个说服力的批评价值体系,多么希望在迷雾的过程中,能够回到视觉本身的讨论上,回到关于艺术家以及从艺术家主题出发的根本点上去讨论关于艺术的问题,然后才是社会的问题,现如今有多少艺术作品是打着社会化的观念幌子,在做视觉化的商业产品。
第四,多么矛盾的心理暗示和表达啊,“第四代批评家”意味着就是一种暴力式的对抗,可惜,今天年轻的批评家勇气还是少了些,还是希望回到师承严重的中国式关系中,而不能形成一种学术上的决裂,需求更可能的批评之路。非得找到一种关系模式,而回避大众现实需求的回应。批评家更应该远去,远去得有点那么憔悴的独孤,可是商业化下的年轻批评家却等待的是市场化的嗷嗷待哺。
第五,更多的人想用集体的方式再次消费掉“第四代批评家”背后的年轻批评家,这是中国社会多么可怕的心理阴暗面,为什么回不到个性化阶段的思考。非得在电影界过了“第六代”导演之后,已经多元化了,我们的艺术界还津津乐道于没有精神指向的“第四代”。
当然你可以解释,是大环境的错,不是年轻批评家的错,但是个体的声音在哪里,批评没有足够硬度的声音,那么就可以到电视台改做主持了,他们更会符合公众需求的表演。是不是可以有几点共识可以讨论的:1.这个时代的年轻批评家,是不是首先对视觉艺术以及视觉艺术的现象,进行专业与准确的传递,并能发出个性化的阐释与解读?2.是否能够释放出艺术批评与批评主体之间的互动,能够让批评能够带动新艺术以及新艺术观念的不断生成。3.年轻的批评家如何与主流保持距离,如果没有把自己的专业批评并轨到商业化的合谋中?4.年轻批评家如何寻找到新的批评方式,来应对日益商业化的艺术模式,超越那套商业的伎俩和勾兑。5.关于艺术的深度思考与创新的机制,年轻批评家思考点又常体现在哪里?
值得提醒的是,韩寒不是大学科班出身,但不妨碍他作为公民发出及时批评的“颤音”;方舟子学的是生物学,但不妨碍他批评买读于“野鸡大学”的中国第一打工“皇帝”唐骏;而身份似乎不宜的国民党副主席蒋孝严,但不妨碍他批评大陆商业化一塌糊涂的寺院。
艺术界如今比青楼还薄名。在多元时代,非得整合一种统一的标记,这尤其显得中国艺术界的滑稽,迷信,乃至趣味低下。也再次证明中国艺术界依赖名人效应的心理——艺术界总是需要推出可以利用的代言人,而不是回到一个相对客观的艺术环境和机制中。学学小姐们的开放吧,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对了,天人人间的小姐非常明确为谁服务,而且很有服务精神,而批评家却无法辨别自己为谁服务,服务得非常令人起鸡皮疙瘩。前者非常知道批评她们的客户是否有资本消费,而后者却无法批评为了谁的消费,甚至常常模棱两可。这就是这个价值系统混乱时代彰显中国艺术界混乱的价值诉求。在漫天寻找好的艺术家的时刻,批评家你的服务在哪里?你的信号是联通的还是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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