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跨学科的可能性:王家浩对话汪建伟
剧场、话语反控制及艺术人道主义--黄专、汪建伟对话录

2009年11月22日下午,由今日美术馆主办的“时间·剧场·展览——汪建伟个展”在今日美术馆主展厅展出。
本次展览延续了汪建伟一直以来追求的跨领域艺术探索,整个作品包含了影像、表演、装置、音乐、灯光视觉艺术等多种艺术元素,尝试将产生于不同时间、空间形式下的艺术元素赋予全新的艺术诠释,并向观众提供一种多向观看和思考的可能。

跨学科将三个关键词并置
主持人:怎么想到把时间、剧场和展览放在一起?
汪建伟:要说到这个有好几个词,对剧场的定位、认识,我一直做的是跨学科的概念,这三个并在一起,就是想从一个更具体的时间上反过来来谈跨学科或者是谈剧场。因为这两个词有时候太抽象,但是时间、展览和剧场。最后变成一个很具体的在现场里呈现,这一次我觉得主要是以时间这个概念来作为一个实验的方向。比如说我一开始简单的说我们对艺术用各式各样的方式去观看。比如说用一个半小时我们做的电影院,总字幕开始。戏剧我们做了戏院里灯光暗的时候我们开始观看,灯光亮的时候我们开始结束。这里面都有一个时间。我们看展览,喜欢的话,我们有时候看三四秒,有时候看一秒。这里面都有一个时间来控制。很长时间,很多艺术家包括通过自己的一种方式,试图想改变这样的一种观看,比如说VIDO就是一个很著名的例子,它是想延长对一种观看方式,比如说一张画我们最后看了三十秒就想抛弃它。VIDO发明我们能不能用一种新的媒介来延长这种观看。突然发觉这个时间过去以后,很多人看VIDO的时间更短,比如说我就碰到一个很具体的例子,我在04年的时候做过一个作品。叫剧场。里面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的影像,我陆续跟三个人谈过这个作品,我隐约感觉到这三个人是在不同的时间进入这个展厅,又在不同的时间离开。比如说这个人是五分钟进去,看到十分钟的时间去看,这个人从八分钟进去,看到二十分钟离开。没有一个人在一个完整的时间看完了这个作品。我们能不能把不同观看作品的时间在一个空间里重新整合?我的空间实际上是十个部分组成。这是第一个概念。
第二个是我们想反过来,看一个戏剧,能不能用观看画的时间,比如说我的第一个是用装置在做表演,一分四十五秒,我就认为这个戏剧结束了。但是同时我们换一种方式,比如说这也许是一张画,我们用十六分钟来看一张画。我觉得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他把一切东西都变得很具体,同时,反过来再检验观看,同时我就觉得在观看中你可能会具体的涉及到某一个边界,在逐渐的模糊。这是我做这个东西主要的想法。
主持人:我们谈到从时间再延展到观察方式,刚才您也提到剧场的作品有三个朋友从不同的时间去记录,我们也统计过影像作品,尤其是录像这种作品,观众停留在他面前基本上不会超过三分钟的时间,特别短。艺术家的作品你需要很长时间的投入,起码你要安静的把这个看完,但是在这里面就形成了对认识的误差。
汪建伟:其实有很多艺术家已经开始在努力。一个艺术家他就用他的VIDO在电影院里播放,他就强制性的让观众用看电影的方式看VIDO。观众认为他应该去电影院看电影,他不认为他去电影院应该去看VIDO。所以这样的话,这样的作品也只能在被指明了这是VIDO。但是来观看这个作品的仍然是对VIDO感兴趣的。也还是属于一个艺术的氛围。这根本点是他不是想简单的延长一种观看的事情,他是要通过延长观看时间来扩大观看的人群。就是让更多的有影像经验的人,有不同影像经验的人都应该,或者都可以给他提供一个这样的观看空间。
主持人:您的作品我们发现他有一个很大的像是在跨学科的基础之上去进行一个展示。包括原来在上海也做过一系列类似的作品。您会把音乐装饰影像以及文学做一个综合,驾驭方面您觉得操控会不会有的时候实施起来会受到什么难度?
汪建伟:我的第一个作品是1999年,是我真正第一次涉及到的多媒体作品,我觉得那一次的经验给我感觉到就是一个,那个经验就是属于特别像普瑞迪奥说的那种,犹犹豫豫如履薄冰,多少年以后我看到,实验最好的不是对未知充满信心,胸有成竹、一次合成,这是在执行某一个实验的完成。我去找我心目中的表演者,他们应该是可以用声音来表达,又可以用身体,但是我突然发觉,我从找这种表演者的时候发现,这个体制给我带来的,当你要找身体有表现能力演员的时候,他们说你去舞蹈学院,舞蹈学院受过严格舞蹈训练的演员,他有身体表演,先不要说他执行的是某一种程式化的表演,但是他完全不能用声音来表达。你要用声音来表达,就是话剧演员,你要让他用身体的语言来表达,又是一个问题。我最后又找了戏剧和戏曲演员。但是到最后我突然发掘,可能我得重新来寻找另外一个方式,这个方式就是把一个以他自己的身体和他需要表演的角色能不能同时带到现场。这样的话我觉得我对某一种表演者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有一个演员叫小柯,他非常了不起,很多年前我都认识,他是一个在中国非常有名的舞者,我这次跟他开玩笑,我说小柯这次很对不起的是,你要完全让你的身体达不到你训练的效果。
主持人:针对小柯这个人物或者是他的身体语言,是您或者是这个艺术家有意识的要跟他,你的观念是要跟他的肢体以及这个空间的另外一个调整或者是颠覆吗?
汪建伟:我觉得我的很多观念既不是要创造出一个前无古人的东西,同时,也不是回到他自己完全熟悉的东西,这两个之间有一个很有趣的地带叫做灰色地带。包括我使用知识,我觉得一个个体包括一个整体,就是一个输入输出的过程,这个过程不是我得来的,这就是我觉得为什么我说知识中国,它是由其他的知识带给了艺术系统没有的一种参照性。我用这个办法来要求我对现场的控制,也包括对演员。比如说在你想要达到和在途中的时候,身体是一个什么感觉,你注意到他们所谓的表演,好象要给你一个知识,但是同时中断,但是他又不退回去。每次都是这样。
主持人:我觉得你喜欢若即若离,你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他们的表演?
汪建伟:最有意思的是不确定的东西。任何东西一到不确定,他已经完成了他的指向。因为我相信今天的知识让每个人都成为了一个对这个世界读解方式比以前更多,而且拥有的知识量更大。判断一个事物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不存在深刻性、原创性。我觉得这些词在我的词汇里面没有。我需要的是不确定、暧昧的。我觉得这个实际上就是让你老处于在建设和识别过程中。我觉得包括对身体也是。
主持人:既然您提到不确定性,这个不确定性可能是您更希望跟你原来预想的建构发生性的可能性的产生,是预期之外的。这种不学习性和预期之间包括在现场实施之后?
汪建伟:我们认为完全偶发,这也是一个新的传统,六十年代已经把完全偶发的阶段解决了。就像行为艺术一开始完全不排练,认为所有都是偶然性的。今天又是另外一个传统,任何一个东西只能按一个意义来展示艺术的时候,我认为这就是传统。无论这个东西是一百年前还是十年前,一旦形成一个模式就是传承。所以我觉得我为什么不排练,或者我的排练止于什么地方,这是我感兴趣的。所以你比如说,我在任何时候保持了它的非控制和控制的中间状态,比如说排练。但是我允许他有漏洞,这就是很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