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独立策展人策划的当代艺术展”
大西门商业街的星力百货与国诚百货在贵阳几乎无人不晓。可是说到贵阳美术馆,多数人却问“在哪儿?”而这个建筑并不在喀喀角角,它就坐落于星力百货对面,国诚百货的旁边。
“路过,顺便来看看,反正免费!”一位正在美术馆参观“六栋空间”当代艺术作品展的年轻人说。
艺术在贵阳老百姓的生活中只是一个喀喀角角,而本次艺术展名正叫“喀喀角角”。“挺有意思”而且“挺吸引人”,“用我们贵阳的方言很个性”,很多观展的人评论道。
“喀喀角角”,和普通话的“犄角旮旯”同义,8月24日,是这个艺术展开放的第一天。
“喀喀角角”展厅里,有人走马观花,也有人不断拍照;有人讨论画意,也有人静静思索。
“贵州当代艺术被埋藏起来了,从而流失了很多宝贵的东西。在贵州做艺术,地盘小,又缺钱。我们应该放开精神放大胆子!”在展厅角落沉思良久的汪先生终于开口。
从上午10点开馆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这是贵州第一次有独立策展人策划的当代艺术展!”六栋空间的成员高炽江向记者介绍,一脸扬眉吐气的表情。
在当代艺术迅速窜红后,在中国当代艺术已于世界有了一席之地后,在北京、上海、四川、云南有了大大小小的当代艺术园区当代艺术展出后,贵州贵阳终于诞生了第一个由独立策展人谋划的当代艺术展。尽管这个“第一”只是在中国当代艺术的喀喀角角,尽管这个“第一”也只是贵阳生活的喀喀角角,但这个“第一”的开创意义却非同寻常。贵州并不缺乏艺术家,缺的是本土策展人。
贵州的地理位置以及经济发展等因素都制约着本土当代艺术的发展。“缺少宣传、发展的平台,艺术活动主要以美协为主。像北京、四川等地都有独立的艺术平台”, 高炽江无不遗憾地说道。
近年来,省内大力发展旅游业,“避暑天堂”日益成为共识,充当了贵州的名片。但是贵州的当代艺术又有多少人了解?“云南是旅游、艺术共发展,用两条腿走路”,高炽江说,“四川现在全国当代艺术中处于一个统领位置,统领着商业金字塔和艺术评价标准”。而同处西南地区的贵州,我们的当代艺术陷入了尴尬。
用一条腿走路会不会太累?会不会走不远?
“大城市闹得欢,可与村子无关。”
用两个来概括贵州艺术就是——“边缘”,它远离当代艺术主流,这种“边缘”效应也使得贵州当代艺术被“打入冷宫”。
然而贵州当代艺术也曾有备受瞩望的时刻。80年代的贵州艺术家尹光中、董克俊、蒲国昌等人,都有过个人展览,并产生了很大影响。“这些艺术家的创作特点是朴素,那时他们的创作主要表现为图腾崇拜和历史追溯,他们将这种民族、历史、哲学的元素重新架构,变成朴素的作品。像蒲国昌的当代水墨画,属于金字塔顶尖的作品,他关注人的本身,人就是人,不带任何其他的色彩。”高炽江说道。
而这些艺术传统为何没有很好地延续下来呢?高解释:“大家被框架套上了,脱离不出。类似非洲木雕在欧洲展出的情况。”
19世纪末,非洲木雕以它自然淳朴的风格震撼了欧洲,却因难以突破自我而最终导致了欧洲人的审美疲劳。同样,贵州当代艺术或曾震撼过中国,定性思维却使它难以更好地发展下去。
欣赏者以为贵州的艺术只是代表当地民族的东西,而创作者没有突破框架大胆创新。面对今年中国当代艺术在市场中的骤然失宠,贵州当代艺术没有受到明显的影响。
“大城市闹得欢,可与村子无关。”高炽江这样比喻。
“做好自己的事,世界会因此而改变”
北京的798,上海的莫干山们正在朝商业运作的坦途一路狂奔。相对而言,贵州的艺术群落显得与世无争。但很明显,本次的艺术展有意掺加了商业的成分。
“商业进入艺术,对艺术思想推广有帮助。商业开放和文化开放是一个互动的系统,可以互相促进。”高炽江表示商业确实能增大艺术品的影响力,曾梵志、张晓刚的作品不正是如此吗?或许普通人更愿意通过作品的价格和影响力来确定作品的好坏优劣。 “艺术品的价值说不清,可以是零,也可以是正无限。过程可以表示为:艺术家创作作品→商业推广→大众接受。艺术不是独立在金字塔中的,它需要融入娱乐融入商业。没有社会的认同就会脱离现实。但艺术家创作时只是专心创作,一味考虑买卖是无法创作出好作品的。”
商业是艺术发展中的催化剂,催化剂有时增速有时减速。
“喀喀角角”——六栋空间当代艺术作品展,是这次展览的全称,这次的展览很风光,许多有名望的业内人士参加了开幕式。
“当下正在发生的,并不怪异刁钻的,关注现实反映问题的艺术。”这是本次展览作者定义的当代艺术,并不复杂。在高炽江眼中,庄子是思想的斗士,秦始皇是拿刀的斗士,而画家是拿笔的斗士。
贵州的艺术家该如何规划发展道路,如何让贵州的当代艺术让更多的人了解呢?“做好自己的事,世界会因此而改变”,高炽江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