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现在艺术圈里开始有有这么一种声音,称杭州这一做录像艺术的群体为“杭州帮”,更多的是说目前在杭州做录像艺术方面的年青艺术家,是不是这个群体身上有什么集体特质,还是就一纯粹的江湖称呼。
高士明 : 您说的其实是杭州的这伙年轻人咯,这伙人和北京和上海的艺术家相比,就会相当独特,有相当的相似性,这是和北京上海的艺术家比。杭州这伙艺术家之间,他们的作品叙事能量都非常大,他们不是玩概念的,某种程度上不是玩点子的,不是玩狠的,不是玩残酷的不是玩色情的,更加讲究叙事,比较平和。在杭州这伙艺术家内部之间区别还是很大的,为什么会有这种叫法,是因为这帮人和北京和上海的艺术家比还是很独特的。我曾经和英国的一个策展人聊起,他也非此奇怪,杭州这些影像艺术艺术家的创作很让人想起历史上的另外一个群体,就是温哥华学派,就是杰夫沃尔那帮人,他们地点上也是不是那么热闹,城市本身非常的优美,非常的闲淡,不是当代艺术应该有的地方,艺术家都有所谓的知识分子的感觉,作品还比较讲究,还比较有对作品品质的要求,取决于他们都在工作室里呆着,不是为了展览而去工作,不是为了刺激公众,不是为了去引起话题。
不纯是一个江湖称号,但本身首先是一个江湖称号。
邱志杰 :当然有内在的精神面貌,精神面貌起码有两个,一个是以张培力为代表的观念主义为线索,我们看到杭州帮里最显眼的艺术家当然是杨福东,在国际上大红大紫,像杨福东这种新媒体艺术就是杭州这种人文群系环境滋养出来的新媒体艺术,跟别的地方出现的新媒体艺术完全不同,他不会那么简单的沿引社会现象,把街头事物直接纳入,他不会进入新媒体那种技术狂的状态。他始终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滋养,带着饱满的人文群系和比较细腻的感性体验, 注重细节,带有一定的超现实主义的色彩,讲求对日常生活的超越。这批倾向还是沿用到今天,影响到今天的年轻人,像陈维就有张培力的影响。却是有一致的精神内核,所以说杨福东只是冰山一角,在这个水面下面是有一个非常复杂的脉络,一个新的传统其实已经建立起来,这个传统是有生殖力的,像培力那么热心教学 ,老耿这么好的老师,在学校里面形成了一种传承,就使它获得了一种源源不断的生产力。
吴美纯 :杭州帮着个提法不知是什么来源,是杭州的艺术家自己说出来?别人就这么称呼,就好像杭帮菜,杭帮菜是因为我们要树立一个形象,树立一个跟潮州菜跟广东菜不同的形象,是本地人称之为杭帮菜,还是由外在的人统一个形象来称呼,所以应该是外在的一个说法,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问过别人关于“杭州帮”这个说法的看法。
高世强 :都有关系吧,大家在一起玩,难免会互相影响,观点包括创作方式有点接近。大家习惯上就这么界定了。大家现在呈现出一种散点化的趋势,每个人都在发展自己的东西,大家都很忙,前面如果大家有一点类似的话,就有一点批评的味道,现在就不一样了。
有一些传统在,而且是比较明显的。讲到影像的美感的话,培力那种影像跟杭州没什么关系,而其他人多少都会跟杭州的有点关系。比较现实的问题是现在的画和摄影卖得太好,商业上反而给杭州形成一个机会,全国都在画画,比如北京,只有石青等少数几个人还在拍录像,好像我们这边的人脸皮比较薄,(呵呵,)都不好意思去画画,可能也是商业上刺激比较少,不像北京。因为远在江湖,也就能够安下心来做影像,而不会去刻意的换媒介。前几年我们在做眨眼活动的时候全国都还有人在做,现在忽然大家都不作了。做装置也是做那种好卖得,比较成品化,越来越工艺品。就显得杭州艺术家都在做影像,从而显得比较有特色。
吴美纯 : 偏江湖的感觉,便利嘛,因为大部分来自杭州,有江湖的前提,以前我们说广州的那个谁谁,我们就说广州的侯瀚如帮,我们是毫不负责任的,我们就是这么说了,我们不会去追究有什么集体的特质,可能会有一点有集体的东西,但是这个没意义,如果是要做考据的话,那应该是深入到个体,通过艺术家,通过调查每个体的创作形态,这样才有可能获得共同的东西,而且一直在变化啊,几年前的杭州帮和现在的杭州帮差别很大也有可能的啊,
你相对赞成“杭州帮”是纯江湖的这么有一个说法?
吴美纯 :江湖的说法,都有吧,但是这个并不重要,不必要去追究“杭州帮”的这个意义,即可能我方便了就说“杭州帮”但是不能统一不能融合,还是再看,一但称之为“杭州帮”那意味着把异于“杭州帮”外的人都排除了,他不在里面,但是你把他称呼,这显然上有一个地理称呼,来自于杭州的一批艺术家,当你要把他看作一个团体,但里面也不全是,这个提法有点游离,也不至于去追究,要去追求的话这种江南精神渗透到创作里面的话,也不能圈定为杭州,我觉得应该更高于这个地界,它能够容纳更多的东西,我个人的看法是没什么好追究、争议和肯定它。
吴俊勇 :江湖的说法当然是比重比较大,占主要拉,还有一点当然也有,大伙经常在一起,无形中间大家互相影响,互相提意见。
“杭州帮”我觉得这个展览里面那里的艺术家比重比较大,就可以称做什么帮,必然说在北京的一个展览,上海的艺术家比较多就可能被称做上海帮,侯瀚如做的展览就被称为广东帮,一个比重的问题,在北京的那个展览是我们杭州在一起的人做的,肯定就变成了杭州帮拉,至于我们这些艺术家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特点呢,应该还是有,大伙都比较闷的在做作品,很多外在的东西大伙都不怎么去关注,因为这边展览本身就比较少,我们只有自己做作品,杭州是没有独立艺术空间的,没有一个可以让你固定展示的有一个场所,所以我们只好自己玩或者是别人来找我们玩,平时我们每个人还是有比较明显的每个人各自的关注点,不好说。
三
在这就又有一个新问题,就是很多策展人或是画廊经营者说杭州的艺术家身上很有江南气质,江南气质很多时候也把一些做架上的艺术家纳入了,和所处的环境存在着一定的关系,这种提法还是比较笼统,我想他们更多的说老浙美传统。你怎么看这么一个说法?
吴美纯:“杭州帮”影像我隐隐约约有听过,但不在意,没想到要把它提出来,以前有这个感觉,好像挺江南的,创作上有的,但是后来发现这个并不重要,我说的并不重要是它的外在的东西,因为有些东西看起来是个外形,看起来好像在讲江南,其实手法所有的一切看起来还是依旧,它依附的只是一个地理因素,因为拍摄嘛,地方方便,它很江南,明显的跟广州不一样,广州很杂乱,北京上海的比较小资,如果以地理来说没有什么非议,地理本来就是这样的,拍摄就在身边嘛,你到西湖去拍自然而然就是那个景,但是我觉得重要的不是在这,有的人拍战争题材可能用幽默的手法,只是手法的不同,但是杭州这个一但陷入杭州帮这种里面,如果提出的是来源于因果关系,我觉得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这个提法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这个提法是因果关系导致的,因为这两条,因为这两条是显而易见的,而且我看杭州,在影像方面没有什么特别跳的,特别真正江南的也好,还在追求中,但也是个体,这个没有什么要特别提出的,我自己觉的不是很重要。
我觉得是当代艺术里面还是有一类人可能会去追求这种江南气质,但不应该把它限定为地理位置,应该是在这里的人生长出这个东西,不要刻意去组成一个东西。说明杭州帮还是有这么一种形象,应该是有一定因素,我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把这种气质的人合在一起,我是觉得不应该把这个概念发展,到目前还没有到把这个概念发展成流派、学术啊,我觉得还没有到这个程度,我觉得把它当成是来自杭州的一群人,微微的带有这个苗头这个气息的感觉是可以的,但是你要把这个来寻找和其它的不同,还是太早,我觉得还是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个气质是有,但是这个微差还没有到提出这个概念的时候,
吴俊勇:这个问题我也比较困惑啊,很多说我像北京艺术家,大伙都不是杭州人,杭州的艺术家基本都不是杭州人,只是在这个城市生活,这个城市只是很漂亮和缓慢,比较舒适,艺术上面跟外间联系的不是那么紧密,所以“杭州帮”的特点是大伙都会静下来做艺术。
高世强:这没办法,这是传承问题。首先是大家都看书,受范景中影响,都有书卷气,而不像当代艺术圈里很多都是靠点子。
邱志杰:就像我刚才说到的杭州是有非常强大的传统文化资源,传统文化在这里滋养新媒体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