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策展人黄笃接受今日艺术网记者专访
时间:2011-11-17 地点:今日美术馆2、3层
黄笃(著名艺术评论家,以下简称黄) 包昕蕴(今日艺术网记者,以下简称包)
包:“演译中国”这个展览分为上下两层,一层是库奈里斯先生与中国文化进行对话交流,另一层是关于库奈里斯先生以前作品的版画,是不是这次展览也包含了他个人历史的回顾?
黄:这次展览其实不是历史回顾。这次展览主题叫“演译中国”,这个“演译”不是原来中文“演绎”的意思,英文是Translating,但实际上中文既有Performance(表演)的意思,还有Translation(翻译)的意思。“演译”和一般所讲的“演绎”不太一样,所以英文用的是Translating China。这个展览不是库奈里斯先生的回顾展,这是他在中国将近两年时间的一个考察项目,所以这次展览是整个项目的呈现。主展厅是他最重要的作品,其次还有三楼这件作品(巨大的K形桌面摆满装满白酒的杯子)。这个展览全部都是跟中国文化、中国历史和中国记忆有关的。至于库奈里斯在二层放了一些他的历史照片,这些不仅仅是照片,而是有限印刷的丝网版画,或是他创作的丝网版画印刷品,它们是很珍贵的。为什么要放在这呢?我们在策展之前讨论过,是因为对中国观众来说,他们其实很难理解库奈里斯,通过这些照片可以立体地了解他的一些创作过程。比如通过纪录片你能看到他是怎样去做作品。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展览只是一个结果,而纪录片里可以看到艺术家实现作品的过程。

库奈里斯《无题》,201x184x15cm,铁板,中国碎瓷片,铁丝,2010-2011
包:库奈里斯作为博伊斯同时代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为什么在中国却极少被媒体提及?
黄:这可能是传播上的问题。在八、九十年代,中国艺术家更多关注的是“达达主义”和博伊斯。博伊斯提倡的“社会雕塑”(Social Sculpture),对当时的观念艺术影响很大,很多人都特别喜欢博伊斯,但博伊斯不可学,而恰恰很多中国艺术家学的是“贫穷艺术”这条路子,但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贫穷艺术”。博伊斯的东西其实很难学,他的东西更加理性、更加抽象、更加具有哲学性;而库奈里斯的作品更加戏剧化、更加诗意、更加朴素、更加文学、更加浪漫,而且库奈里斯的作品能够让你感受到一种亲切,比如材料的亲切感、材料之间的张力以及材料的拿捏,看似很随意,但其中有着设计,设计中又有着随意。
包:有人把库奈里斯视作观念艺术里最后一位艺术大师,在意大利还有其他在世的贫穷艺术家吗?
黄:我觉得他是“贫穷艺术”里最重要的一位艺术家,而且这一代艺术家可能剩下的也没有几个了。那些很有名的,像阿里杰罗·波埃蒂、马里奥·麦兹都已经去世了,所以他可能是“贫穷艺术”里仅活着的最重要的艺术家。另外,在今日美术馆这个展览即将举办的同时,在意大利的米兰、罗马、都灵,还有那不勒斯,有十几个美术馆都在做“贫穷艺术”的展览,甚至在欧洲其他一些地方的美术馆也在做“贫穷艺术”的展览。
包:这是一种巧合?还是另有原因呢?
黄:大规模地举办这类展览是在最近几年。我想,在全球经济和文化发展到今天这个阶段,举办“贫穷艺术”这样的展览带有一种反思意味,我们要重新认识“贫穷艺术”的价值:它在艺术史、文化史,或者人类发展的文明史上带给过我们什么?我想这恐怕是在全球各地举办“贫穷艺术”展览的一个重要原因。尤其在最近几年,整个国际当代艺术处在一种发展乏力的状态,而“贫穷艺术”正可以让我们重新反思人类过去在文化领域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包:您认为在未来数字美术馆平台可以提供给艺术家什么样的途径?
黄:我觉得艺术还是要和现实发生关系,可以用数字化的方式和速度呈现艺术,但是要想理解一个地方,必须身临其境,走入到文化中。数字化其实是提供给我们一个快速领略和了解世界的途径,以后的数字传输可能会更快速、更便捷。
关键词:演译中国 库奈里斯 黄笃 今日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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